張無痕道:“醜姑娘若是不信,竟可去湖北打聽打聽,我這誠實可愛湖北小相公的名號,連武當張三豐也要禮讓三分。”
曾阿牛聞言道:“那武當張真人乃當世活神仙,道長切不可胡亂拿張真人開玩笑。”
張無痕笑道:“你怎得不信,那張三豐還請我吃過飯,喝過茶呢!”
曾阿牛也不想與他狡辯,而是對著醜姑娘道:“姑娘快給我一些餅子。”
醜姑娘又從籃子裡拿出一個餅子,道:“想吃快吃,免得某些人惦記。”說著,還瞟了張無痕一眼。
張無痕轉了一下頭,笑道:“你們倆莫不是夫妻,我瞧著如此般配。”
醜姑娘碎了一口,道:“那我先挖了你的眼睛,看似般配不般配!”
張無痕道:“姑娘莫不是有心上人了?”
“有又怎樣?”醜姑娘道:“我喜歡的冤家可你們兩個英俊多了,只是,只是……”忽然,醜姑娘好像想到什麼,竟然低頭哭泣起來。
曾阿牛與張無痕一時慌了手腳,同問道:“莫要哭泣,莫要哭泣,有事與我們說說。”
醜姑娘道:“我那冤家,生得英俊不假,可是驕傲得很。我要他跟著我去,一輩子跟我在一起,他不肯,那也罷了,哪知還罵我,打我,將我咬得身上鮮血淋漓。”
曾阿牛一聽就怒道:“這人如此蠻橫無理,姑娘以後再也別理他了。”
那少女流淚道:“可……可是我心裡總放不下啊,他遠遠避開我,我到處找他不著。”
張無痕初戀時就被人家扔火堆裡了,心中自是不明白什麼情愛,他就心想:“這位姑娘容貌雖然差些,但顯是個至性至情之人。她脾氣有點兒古怪,那也是為了心下傷痛、失意過甚的緣故。想不到那男子對她竟是如此心狠!”當然了,心狠也狠不過張靈兒就是了。張無痕可是向來恩怨分明的。
曾阿牛在一旁柔聲道:“姑娘,你不用難過了,天下好男子有的是,又何必牽掛這個沒良心的惡漢?”
那醜姑娘嘆了口長氣,眼望遠處,呆呆出神。
曾張二人知她終是忘不了意中的情郎,曾阿牛說道:“那男子不過罵你打你,可是我所遭之慘,卻又勝於姑娘十倍了。”
那醜姑娘道:“怎麼啦?你受了一個美麗姑娘的騙麼?”
曾阿牛道:“本來,她也不是有意騙我,只是我自己呆頭呆腦,見她生得美麗,就呆呆的看她。其實我又怎配得上她?我心中也從來沒存甚麼妄想。但她和她爹爹暗中卻擺下了毒計,害得我慘不可言。”說著拉起衣袖,指著臂膀上的累累傷痕,道:“這些牙齒印,都是她所養的惡狗咬的。”
那醜姑娘見到這許多傷疤,勃然大怒,說道:“是朱九真這賤丫頭害你的麼?”
曾阿牛奇道:“你怎知道?”
那醜姑娘道:“這賤丫頭愛養惡犬,方圓數百裡地之內,人人皆知。”
曾阿牛點點頭,淡然道:“是朱九真姑娘。但這些傷早好了,我早已不痛了,幸好性命還活著,也不必再恨她了。”
張無痕在一邊聽著他們的故事,也忍不住哭泣起來。那醜姑娘轉頭問道:“你也有甚傷心事?”
張無痕悽涼的說道:“我曾經喜歡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可她騙我,把我扔進了火坑,後來我失手打了她僕役,她卻聯合外人差點把我燒死了。”說完,哇哇大哭起來,張無痕也不知是真哭還是假哭,只是他講的故事,概念偷換的有點強了。啥叫失手,人家數一二三的時候,他不也卯足了後勁準備偷襲人家嗎?
醜姑娘感嘆:“我們三人都是苦命人!”
醜姑娘又說起她家裡的事,她爹娶了後媽,後媽生了兩個兒子,後媽和她兩個兒子一直欺負她跟她媽媽,她爹一直護著後媽。她媽都偷偷哭泣,她一氣之下殺了後媽……
曾阿牛問她今後有什麼打算,醜姑娘道:“便是隨便走走,若是碰上那冤家最好,若不幸遇上我那兩個哥哥……”
“我就幫你打死你那兩個哥哥”張無痕滿不在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