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阿牛渡來的真氣甚是強大,張無痕如此深重的傷勢,只過了三天,便有微微恢複的跡象。而且他丹田內的九霄道玄真氣,也有了絲絲感應了。
張無痕高興的,握著曾阿牛的手,連道:“阿牛,你修煉的是何門內功,竟有如此神效!”看張無痕的高興勁兒,就差張嘴借心法過來練練了。
曾阿牛掙脫了手,道:“我就是一個山野村夫,胡亂練的,哪有你說的什麼神效不神效。”
見對方不肯明言,張無痕也知道江湖上的規矩,窺探別人的武功是大忌。他也是一時激動,忍不住胡亂說的。
正在兩個人聊天時,不遠處過來了一個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荊釵布裙,是個鄉村貧女,面容黝黑,臉上肌膚浮腫,凹凹凸凸,生得極是醜陋,只是一對眸子頗有神采,身材也是苗條纖秀。
待她走近一些,只聽她輕靈悅耳的聲音笑了起來,道:“原道是你最醜,沒想到還有比你更醜的,真是一個賽過一個醜,你們是兄弟嗎?”
張無痕三年前被張青偷襲,打入了巖漿。身子其他都無恙,只是面上卻被巖漿燒的極重。如今三年過去了,這塊皮倒是越來越黑呼難看了。
對於這個醜姑娘的嘲笑,張無痕絲毫不放在身上。他學道兩年,有些事他早就看淡了,只聽張無痕回道:“皆醜皆醜,醜怪物都聚在一塊了。”
他這麼一說,這個醜姑娘立刻翻臉了,她道:“你敢說我……”說著從地下拾起一根柴枝,狠狠抽打在張無痕的身上。
疼的張無痕哇哇大叫,他身體剛剛有些起色,怎能挨的住。那醜姑娘道:“叫喚甚子,我又不出多大的力氣。”
這時,曾阿牛說話了,他道:“道長從上面摔下來,傷了身子骨,你這般打他,他比平常痛上幾倍。”
醜姑娘一聽,樂了!她道:“你們倆莫非真是兄弟,長的一樣醜,還從一個地方掉下來,有趣有趣!”
見姑娘哈哈笑起來,原本還在哀嚎的張無痕止住了聲音,愣愣的盯著醜姑娘。
醜姑娘道:“你為何這般看我,莫非,莫非你也覺得我像你媽媽?”說完,她自己先樂起來了。
可還別說,張無痕真這般想。這醜姑娘的神態笑容,眼眸間的色彩,都和殷素素有幾些相似。
可她為什麼說也呢!
醜姑娘對著曾阿牛道:“你們倆是不是一個孃胎出來的,是一個媽媽。”
曾阿牛聽了也不生氣,也跟著笑了笑。
看見曾阿牛笑了,醜姑娘就不笑了。按她的說法,別人痛苦她就笑,別人笑了她反而感覺無趣了。醜姑娘指著曾阿牛身邊半塊餅子道:“為何不吃?”
曾阿牛道:“姑娘送的,捨不得吃!”
張無痕一聽,急道:“阿牛啊阿牛,原以為你是實誠君子,原來你也是登徒浪子爾爾!你明知道我三天沒進食,餓的咕嚕咕嚕叫,你有餅子卻藏了起來,藏著獻殷勤,唉!”說完,張無痕還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莫要裝可憐”醜姑娘從籃子裡拿出一塊餅子,扔給了張無痕,她道:“看你老實被我打幾下的份上,我便送你一個餅子。看你眼珠子亂轉,不是什麼好鳥,且莫欺負了阿牛。”
張無痕抓著餅子就啃,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不欺,不欺,姑娘給我吃食,便是多打我幾下,也是值得。”
“你莫要討好於我,我這籃子就裝了兩塊餅子,原就是阿牛的份,如今給了你一個,阿牛就要多餓上一餓了”醜姑娘道。
曾阿牛笑道:“我底子好,哪怕多餓上幾天,也是無妨。”
醜姑娘道:“你莫要逞能,我知你乃敦厚之人,而這醜道士卻是狡詐的很,你小心吃了他的虧。”
張無痕幾口就吃完了餅子,三年了,他終於吃到了人類的東西了。這餅子硬的很,在他嘴裡卻也是美味絕品。
張無痕道:“姑娘豈能從門縫中看人,貧道也是正兒八經的道士,不說扶危濟困,便是行俠仗義也沒少做,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名號的人物。”
醜姑娘笑的前仰後合,她道:“你倒是說說,有何名號?”
“江湖朋友稱我一聲誠實可愛湖北小相公”
“哈哈哈,便是叫你名號的人瞎了傻了,這種庸俗無恥的名號也叫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