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樂趣不多,吃,正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種樂趣。
有了真氣加成,烤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焦黃起來,隨即一股濃鬱的香味飄溢而出,聞一下,頓時覺得心都要醉了。
“好香!”
陳三郎忍不住脫口贊道。
許念娘微微一笑,雖然覺得女婿的稱贊是意料中事,但也暗暗得意。便拿起小刀,開始切肉,其刀法如神,不管是殺人還是切肉,都是遊刃有餘,光看著,便是一種視覺享受。
很快切好一大盤肉,擺到小桌上。
然後許念娘拿出隨身攜帶的葫蘆,晃一晃,聽裡面酒水蕩漾的聲響,這才開啟瓶塞,往兩個碗裡倒酒。一碗自己喝的,一碗給陳三郎。
此酒亦非尋常,色澤琥珀色,酒味芬芳。
陳三郎知道許念娘嗜酒,平常時候,喝的酒無論優劣,一概入口。但他其實善於釀造藥酒,具備神奇功效。療傷養生,效果顯著。
這樣的酒,無疑也是極為珍貴的。
陳三郎不由想起與許珺新婚之際,正多得岳父大人送酒,才能安然度過那一個瘋狂得難以想象的洞房之夜。許珺的千嬌百媚,以及匪夷所思的戰鬥力,實在讓陳三郎難以招架得住。
這個,應該是秉承了其娘親的天賦吧。
正因此如此,許念娘便有了先見之明,提前送酒。只是,逍遙富道為何也提前送膏藥?哦,對了,道家經典,對於陰陽之事多有涉及研究,應該也是早看出來了……
面對酒水,陳三郎浮想聯翩。
許念娘瞥他一眼:“三郎,這酒藥力渾厚,不宜空腹飲用,你且先吃飯。”
說著,自顧喝了一口,他卻是生熟不忌。
不過其說得有道理,人與人不同,陳三郎要是這麼喝,肯定承受不住。先吃飯也好,他裝了一碗飯,開吃。夾一塊肉放進嘴裡,入口酥軟,彷彿肉裡面的筋絡皆被震斷,咬起來分外脆爽。
這一塊肉還沒有吞進肚子,筷子已經去夾第二塊了,生怕沒得吃一般。
大口吃飯,大塊吃肉,順道喝口鮮美魚湯,只片刻功夫,一碗飯便落肚。墊了肚子後,陳三郎就去喝酒。酒水入喉,先是一種淳淳之感,但很快,一道熱氣在肚子內生成,火辣辣的直湧上來。
這便是許念娘所說的藥勁了,第一股勁過後,蓬的散開,散入經脈之中,卻是通體如同泡到熱水裡,暖洋洋的,每一個毛孔都開張,十分的舒服:
“好酒!”
許念娘看著他,嘴角含笑。他自己釀造的藥酒,好壞自然有分寸。陳三郎得這一碗酒喝,勝過練功一個月。對於身體大有裨益,額外還有某些特殊的功效呢,雄風大振。
當然,凡事都有個量度,並非多多益善。如果陳三郎貪杯,喝多了,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陳三郎這時候什麼都不想,只覺得平生從未吃過這麼好的肉,喝過這麼爽的酒,埋頭只顧著吃。
話說回來,這頓酒肉確實難得。以許念孃的身份,放眼天下,能讓他出手烹調的人屈指可數,沒有幾個。
許念娘雖然也在喝酒吃肉,但一對眸子明亮,時不時掃到船外的島上,掃到那道詭異的煙氣之上,不知在想著什麼。
隨著暮色降臨,那道筆直的煙氣漸漸模糊,然後一點點的消散不見了,彷彿消逝在晚風之中,不留下絲毫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