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麼看著能生孩子?”
許念娘悠然道。
被這麼大煞風景的一句,許珺紅霞滿面,嗔道:“爹,你又胡言亂語了。”連忙接過陳三郎手中的肉,進屋收拾去了。
陳三郎可不敢在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準岳父面前放肆,恭恭敬敬遞過好酒。
許念娘伸手拿了,手指一彈,開了封口,仰口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冷不丁道:“過了這麼久,該正式成親了。”
這是認可了陳三郎的意思。
陳三郎心一顫,心花怒放,彎身恭敬作揖:“多謝泰山大人成全。”
他與許珺定親久矣,只是當初許念娘一直有交待,不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超出禮儀的關系。許念娘說得玄乎,可陳三郎卻覺得有點疙瘩。可不是嘛,面對一個互相喜歡的嬌滴滴的美人兒,特別經歷了患難之後,情感蓬發,沒有些旖念簡直不是男人。
尤其在京城遇難那會兒。
可沒辦法,許念娘再三叮囑過,不可跨越雷池一步,只得生生忍了。怕忍不住,陳三郎還特意少與許珺單獨相處。
許珺人長得美,且有一種莫名的媚,近之心猿意馬,幸好陳三郎練過,讀心靜心,寫字定意,長久養得氣,這才把持得住。
陳三郎本以為這是許念娘對自己的考驗,倒是後來漸漸察覺到了些玄虛,覺得並不是那麼簡單。
但不管如何,眼下許念娘鬆口,終是讓陳三郎欣喜,放下一樁心事。為了此事,陳王氏也沒少嘮叨。在老人家看來,兒子與許珺定了親,便該開始走流程,選定吉日拜堂成親,然後進洞房,生孩子。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說得便是這個意思。
以前還能用要進京考試作藉口,可都高中狀元,衣錦還鄉了,還一直拖拉著,委實不像話。
前些時候,甚至楊老先生、周何之,以及周分曹等人,都或直言相勸,或旁敲側擊過,關心陳三郎娶妻的事。諸人隱隱以陳三郎為主,主公不結婚,沒有後裔,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關系重大。
畢竟,陳三郎年紀可真不算小了。
許念娘瞥了陳三郎一眼:“三郎,你也不必謝我,其實能把女兒嫁出去,倒應該是我謝你。”
這話就說得有點摸不著頭腦,以許珺的才貌,想要嫁人那不得無數人踏破門檻兒來?雖然她會武功,脾氣有時候辣了些,可相比她的容顏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許念娘轉眼看了裡屋門口處,他自是知道女兒躲在那兒偷聽,卻假裝不知,肅然道:“三郎,反正我把話放在這裡了,我女兒嫁給了你,你若敢辜負她,休怪我無情。”
陳三郎慨然應諾:“此等好事,我求之不得,安會辜負珺兒。”
許念娘盯著他,忽而呵呵一笑:“你也別高興太早,也許哪一天就要跑來告饒了。”
陳三郎一愣,感覺今天這位泰山大人說話好生怪異,乍聽覺得雲山霧裡,似胡話,可仔細一琢磨,又有點深意蘊含在裡面,卻把握不清。
門後偷聽的許珺嬌羞無限,也是感到有些奇怪,只是歡喜之下,並未多想。只是覺得父親嫁女,難免傷感,說些反話。
“好啦,說吧,你來找我有甚事。”
說過女兒的終身大事後,許念娘話題一轉,他心思銳敏,自是知道陳三郎絕不是拿著酒肉登門提親來著。
親,早就提過了,雖然那會兒顯得簡陋,不夠正式。
陳三郎苦笑一聲:“本是有事,可泰山大人突然準許我跟珺兒成親,弄得我措手不及,卻忘了分說。”
“怎麼,著急進洞房了?”
許念娘老不正經地打趣道。
陳三郎聞言幹咳一聲,忙道:“是這樣的,岳父大人,我想請你明天跟隨周分曹先生前往南陽府一趟……”
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聽完,許念娘點一點頭:“原來如此,好,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