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時候,陣營發生轉變的黃鱔精幫蟹和清除了陰煞氣息。蟹和康複後,跳將起來,對於自己一時大意失手,差點淪為階下囚的事情耿耿於懷,氣鼓鼓盯著黃鱔精,很是不善。
然而公子發話,往後都是自己人,不許內訌。
蟹和只得悻悻作罷。
在洺水獲得的戰利品許多並非現錢,得透過渠道折現,就交給老周去辦理了。
見著一箱箱金銀財寶,老周眼睛頓時鼓起來,心裡飛快盤算著,得出一個大概的數目:有了這一筆錢,村塢基業便能繼續開工了。
只是一天工夫,陳三郎哪兒弄來這許多錢財?看樣子,倒像是打劫了似的……呸,想什麼呢?
老周趕快把這個荒誕的念頭驅散:開什麼玩笑,堂堂新科狀元郎會去打劫?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交接完畢,陳三郎帶著黃鱔精入城回家,交付小龍女。這些事情幾乎成為了流程,無需贅言。
這些日子,涇縣秩序整頓基本完畢。周分曹手腕獨到,梳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過陳三郎當這縣令,只是一塊跳板,而或說是撬板,僅是開端,後面隨之而來的,才是戲肉。
為了迎接隨時降臨的狂風暴雨,陳三郎發號施令,加快在流域上的擴張。基本不用他出面,只坐鎮後方即可。隊伍由逍遙掛印,蟹和雄平當先鋒,加上數以百計的蝦兵,浩浩蕩蕩,所向披靡。
短短半個月時間,方圓幾百裡的涇江支流,多達十餘條,全部拿下。原本掌管流域的河神降的降,殺的殺,無漏網之魚。
這番整合動靜,終於驚動了這一段江域的最高統治者:烏河伯。
卻說這位河伯大人,原身乃是一隻巨型烏賊,出身汪洋,後來被蟒統領收服,成為麾下一員得力幹將。多年來,一直擔任河伯一職,潛伏修煉,享受香火。然而猛地發現,下面管轄的諸多支流全變了天,這還得了?
烏河伯勃然大怒,第一時間便想稟告給蟒大統領知曉,但轉念一想,壓制了下來。
管轄內變故,屬於內事,倘若讓蟒大統領知道出了這麼大簍子,定然會責怪自己無能,管不住人。如此一來,別的河伯會如何看待?肯定幸災樂禍,以為笑柄吧。
“哼,我且去看看,究竟何方神聖在本河伯眼皮下興風作浪?”
他性子倒是謹慎小心,並未馬上興兵來討伐,而是準備瞭解清楚再說。
……
這一日,當暮色泛動,南陽府城門將要關閉之際,來了五騎,快馬噠噠,堪堪趕到城下。
五人都穿著便裝,但身形健碩,背負長短布條,包紮著武器;再看騎來的馬,彪悍矯健,乃是一等一的戰馬,豈是尋常人所能騎得起的?
守城兵丁陪著小心來檢查,當看見領首騎士亮出一枚令牌時,登時堆上笑臉,畢恭畢敬地將對方迎進城裡來。
那精光熠熠的令牌,可是代表著虎威衛的權威。
“大人,我們現在可是去府衙?”
“不急,先在府城中住下來,看看再說。”
莫軒意大步走在前面,目光閃爍,饒有興趣地打量起周圍的街道來;四名心腹騎士跟在後面,隱隱成拱衛之勢。
西邊日落,天下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