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放下杯子,淡然回答道:“也許兩三個月……”
盧大人一聽,心中正一喜,忽而又聽對方說道:“也許兩三年……”
眉頭一挑:“你的意思是?”
陳三郎一攤手:“沒甚意思,都是實話罷了。”
盧大人哼一聲:“陳翰林,本官有句話要勸你。”
“請明示。”
“家鄉雖好,卻非久留之地。”
陳三郎“哦”了聲:“若要留呢?”
盧大人突然一笑,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春風滿面:“留下亦無妨,刺史大人想請你去揚州一敘。”
陳三郎嘆了口氣:“揚州煙花絢爛,風月無邊,說起來,真是好生懷念。”
盧大人笑得更加燦爛:“元大人正翹首等待,就看陳翰林何時啟程,前往揚州拜訪了。”
陳三郎詫異道:“盧大人,我想你理解錯了,我並沒有去揚州的打算。”
盧大人面色一變:“陳翰林,本官是好心相勸,莫要不識抬舉。”
元文昌請陳三郎去揚州的用意,他自是揣測到幾分端倪。主要兩方面的用意;一是招徠,收為己用;另一方面,要是陳三郎不願投靠屈服,那這一去,就不用再回來了。
陳三郎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盧大人心中來氣,一拍桌子:“陳翰林,請你自重,這裡可是縣衙。如此放肆輕狂,成何體統?”
這一拍案,聲響驚人。
唰唰唰!
早埋伏在兩邊的四名衙役登時現身出來,個個目光兇狠。這些都是安排在縣衙上任職的心腹,手上沾染過血,氣息彪悍,可不是那等混飯吃的老油條子。
“呦,說不過要開打了嗎?”
許珺怡然不懼,踏前一步,護在陳三郎身前。
盧大人大義凜然,高聲喝道:“陳翰林,不要以為你考了狀元,便能持才傲慢,目空一切。這裡是我的衙門,既然你不識好歹,便請出去,不送。”
陳三郎安然坐著,悠悠喝茶,然後才慢慢說道:“盧大人,我想你搞錯了。這裡的確是衙門,但從現在開始,就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
“什麼?”
盧大人幾乎跳起來,指著陳三郎的鼻子:“你休得在此胡說八道,是誰給你如此大的膽子!”
“是它。”
陳三郎手中亮出一卷黃絹,黃光燦然,映得盧大人臉色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