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女人天生好情調,大都喜歡詩詞之類的玩意。陳三郎雖然考不得試,可似乎能做出些詩句來。”
聞言,馬錦臺呆不住了:“走,去武館看看。”
來到武館,見院子的門關住,推不開,院牆又高,攀不上去,只把兩人急得團團轉,最後躡手躡腳來到東廂窗下,看能否爬窗進去。
房間忽然有人說話,很好聽的聲音,是許珺在唸詩: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好,寫得真好。”
陳三郎問:“詩已寫了,咱們開始?”
“不忙,先跟我說說‘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是什麼意思?”
陳三郎幹咳一聲:“這兩句涉及兩個典故故事,話說……”
窗外曹桂堂和馬錦臺聽著裡面的動靜,又是念情詩,又是講故事的,恨得咬牙徹齒,幾乎要沖進去捉姦。
好不容易等陳三郎把故事講完,許珺幽幽一嘆,沉湎在感人的故事當中,尤其是杜鵑啼血那個,令人感懷不已。
陳三郎又督促:“可以來了吧。”
許珺嗔道:“急什麼?我答應了你,自然不會反悔。”
聽兩人說著曖昧,馬錦臺妒火中燒:完了,全完了,原來許珺姑娘真得愛這口。早知如此,以前就該買本詩集,背熟了時不時在她面前唸叨幾句,說不定現在成為入幕之賓的,就是自己了……
正胡思亂想,驀然一股茶水潑來,落在他和曹桂堂的身上。
這茶水滾燙之極,兩人忍不住慘叫,拔足狂奔。
陳三郎嚇了一跳:“窗外有人!”
許珺笑吟吟道:“現在沒人了。”
“可那是我斟給你的拜師茶……”
“笨死了,你不會再倒一杯嗎?”
“哦哦。”
陳三郎立刻又去倒了一杯茶。
喝過拜師茶,許珺正式開始教他武功,有個名堂,叫《驚風指》。名字玄乎,實則就是一門截脈點xue的手法。
陳三郎毫無功夫底子,身體條件又差得一塌糊塗,許珺想來想去,只有《驚風指》能讓他學。
截脈點xue,本屬於武功中的高深境界,一般武夫都掌握不到,運用不了。《驚風指》比較特殊,它有兩重練法,一陽一陰。陽指流於表面,無需功力基礎,只要記住人體奇經八脈,諸多竅xue便能使出。至於成功率和殺傷力,視情況而定。
像陳三郎這樣的,戳個數十次,或能有一次成功,從而讓目標物件中招。
許珺又找出一張泛黃的紙,紙上描繪著一個裸人,各種線條勾畫,密密麻麻標註著五花八門的經脈xue道名稱,看得人頭大。
“這份圖譜你現在看,半個時辰後還我,你能記住哪條經脈哪些xue道,我就教你相關的指法。”
頓一頓,鄭重叮囑:“此事你知我知,不許告訴我爹。”
似乎又記起些什麼:“還有,如果你因此分心,這次考不得試,也不許怨我。”
陳三郎道:“知道了。”
接過圖譜,如饑似渴地看著,像在看一份絕世秘籍。
武功,在前世裡可是珍罕兼且帶著神秘色彩的事物,沒想到如今能夠有機會親身學習。
——他心底裡原本對許家父女有懷疑,不過隨著許珺一腳踢飛吳賴頭,那些懷疑也被踢得粉碎。
能打流氓,踢地痞,解決嘴巴無法解決的問題,不就是武功嗎?
書生會武功,叮當啷個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