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嫵哆嗦著身子,自知絕不能得罪皇後,盡管她明知這母子二人不過是做給她看,皇後承擔了永平侯府一切怨氣,而齊鹹繼續做侯府的女婿,可她沒有別的選擇,她被哥哥和齊鹹暗算,只有這一條不歸路了,陸嫵哆哆嗦嗦地伏倒在地,“臣女無德無容,願、願為賢王側妃。”
皇後和藹地笑了,猩紅的指甲拈起一朵殷紅的花,扭頭望向“不知禮數”的兒子,“你看,陸氏阿嫵真是善解人意。”
齊鹹笑意溫和地點頭。
此事便已說定。
陸嫵狼狽地攥著身下的紅氈,暗暗地閉上了眼睛:不能絕望,不能認命,齊鹹、陸延川,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陸嫵衣衫不整地被齊鹹運送入宮,知情的還能不知道為了什麼,賢王在瀛洲島設宴,與永平侯之女相親,相中了,而且有了婚前茍且,如今陸氏阿嫵失了清白之身,跌了身份,賢王將其帶入宮中,請皇上皇後恩準納妃。
至於是正妻還是側妃,反倒沒幾個人在意了。
齊野也才得知此事,暗道皇後果然還是那個皇後,四兩撥千斤的本事不減當年,遂哭笑不得地準了這門婚事。
老三在外頭建府以前,沒聽說過與宮女有染,反倒出了宮沒幾年,身畔的美人倒是層出不窮,如今與陸家的小女才相了一面,便相到床榻上去了,果然那張臉生得真是好的,一點不輸他風華正茂時。
張誦跟近前兩步,佝僂著腰背,眉眼微斂道:“皇後和賢王,如今在拉攏人心呢,皇上既然早知道,又看不舒坦,何故還放任太子在遼西?”
皇帝哼了一聲,“朕哪知道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一走要半年,朕還以為他過不得幾天熬不住要回來了,豈料到給朕來真的。”
張誦道:“方才皇上與容世子談話,不也說了,有意敕封容世子為景陽王麼?他留在上京,絕不是個安分的人。”
齊野乜斜著張誦,這一切曲直後果,他自然早有考量,龍袖一揮,“他沒答應,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陳留那邊的十萬大軍若無交代,暫且不能留他。”
……
“恪哥哥,你仔細想想,在那晚之前,你就真的沒見過我?”
冉煙濃還在慫恿容恪仔細想,好好想。
容恪凝眸看了她一眼,略帶疑惑,冉煙濃的手被他握得倏地一緊,她靈機一動,“你想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濃濃:好桑心,認錯人了,差點愛錯人。
作者君:這個玩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歡?嘻嘻~
☆、反擊
容恪不動聲色地背過了身, 冉煙濃狐疑地跟過來, “想起來就想起來了, 沒想起也沒事,這是什麼意思?”
“濃濃……”男人的聲音有點縱容和無奈。
冉煙濃抿嘴微笑,“那我知曉了。”
“什麼?”
冉煙濃挺起了漸漸豐腴傲人的胸脯, 驕傲得眉飛色舞,“容恪,你老實說, 你有沒有趁機佔過我便宜,雖然那會兒我才只有十二歲,但是親親抱抱什麼的,你是不是做過?”
“咳咳。”容恪咳嗽兩聲, 微訝, “你說什麼?”
冉煙濃認定他在裝傻,反正他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壞事,才會在賢王趕到的時候,來不及拿走他的罪證便落荒而逃了。
冉煙濃暫且略去這一節不提,“昨晚我被擄走的事, 你同皇帝舅舅稟明瞭麼?”
在金殿之中,他連說話的餘地都不剩了,哪有機會主動開口, 何況——容恪蹙眉,“這是私仇,還是私了。”
齊野固然會信冉煙濃的話, 但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傳出去於冉煙濃名聲有損,容恪不願聲張。
冉煙濃細細思量,也覺得他做得沒錯,要是讓皇帝舅舅知道了,不用盤問她也尷尬死了,不過她心裡有桿秤,陸延川多行不義,遲早要失足落水的。
在禦花園耽擱不久,他們乘車回冉府。
沒想到區區一夜過去,冉清榮便想通了,跪在冉秦跟前,請求去遼西。
冉秦對端正穩重的大女兒從未動過家法,這一回氣得臉紅鬍子歪,“清榮,當初要和離的是你,太子現在去遼西,與你何幹?”
薛人玉的話還在腦中回蕩,冉清榮整宿不敢閤眼,從生下鶯鶯後沒多久,齊戎忽地對她態度大改,兩名良娣有恃無恐,齊戎多日不與她同房……全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縱然齊戎真的有變心,可是事情不說清楚,不明不白地和離,冉清榮說什麼也不甘心。她是個認死理的人,去遼西縱是不能改變什麼,至少要把話同齊戎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