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弟弟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聽到了!”
語畢!燕寢又向燕埕靖瞟去。
這次臉色比剛才還要臭!
“……”
南佳思也懶得理會燕寢,拉著燕埕靖去了餐廳,“走吧!我們去洗手手吃火鍋。”
“火鍋!好耶!我喜歡火鍋。”燕埕靖昨天吃到了的火鍋都對那味道一直回味
火鍋真的是太好吃了。
……
無言以對。我不知該如何說明在站臺時的情景。
那時宋北坐在月臺的石階上,任熙來攘往的人群川流而過,我擋在她和他們之間,努力圍出一小塊平靜,站臺的燈光還沒有亮,天邊的月被雲遮蓋了大半,她垂下臉,看不清表情。
我說:“其實我聽同學說起過你和尹浩的關係。”
“對,我是騙你的。”
想不到她如此迅速、坦然地做出了回答,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感到緊張:“那……我們不去追蔣楠月他們了,我們自己去找月亮石。”
一分鐘的寂靜,連周圍的喧雜都消失了,之後,她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指了指遙遠的月亮:“可它再露面,你又會被我的樣子嚇到,就算不會,你能忘記自己的未婚妻嗎?”
我不能騙她,我不會騙人,只能看她瀟灑地拍拍衣裳,遠遠地離開。
也許這一切是早註定好的,暑假那天傍晚,我就不該去送習題集,我不知道她會撿起荷花,不知道她會對我笑,可我知道自己是這樣一個認真的人,心裡只能裝下一個人,在小時候,她就已註定了是蔣楠月。
她愛嬌愛惱,喜歡荷花,討厭甜食,討厭嘮叨,我一直都對她那麼好,好了十幾年,習慣成自然,而且,她還那麼漂亮,幾近完美。
“所以啊,我必須放棄。”宋北就連感慨都是笑嘻嘻的,“我一直騙自己,當初只是小孩子的遊戲,是大人安慰我們做的決定,是你爸爸的選擇——可現在我才明白:那是你的認定。”
什麼?
她不肯再說,轉身匯入人群,我伸手去拉,被她狠命一推,險些摔倒,回過神來,她已經消失了,我大聲喊她的名字,“宋北”,沒有回應,她不願再理我,而我也做不到她那樣,自然又灑脫地靠上前去,滿不在乎地一路跟隨,扮鬼臉、說小話,讓人忘記不快、重新開心……
我們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或者說,我根本沒那麼喜歡她。”我對蔣楠月和尹浩這樣說,卻無法釋懷胸口難以抑制的痛,與此同時,我也搞不懂:在我這種認死理的人心中,怎麼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呢?
原以為,那隻能是宋北那傢伙才幹得出的事。
蔣楠月搖搖頭:“看來你不瞭解宋北,也不瞭解自己。有些事如她所說,你都已經忘了。”
比如那場定親,比如距離現在很遠的時光。
蔣楠月說,當年我在幼稚園裡喜歡的就是能跟我一起玩、一起笑的宋北。
一次宋北帶鄰居蔣楠月到我家玩,我只顧和宋北擺弄槍,冷落了蔣楠月,她於是哭了。
大人們圍坐四周,爸爸很難為情,忙拉過她的手,給她吃白兔奶糖,她不要,爸爸於是將糖給了宋北:“拿糖的吃糖,不要糖的當我家兒媳怎樣?”
她點點頭,爸爸又強拉過我的手,輕輕按在她的手上:“你小子同意吧!”
那一刻,蔣楠月看到我望了望宋北,宋北猶豫片刻,點頭,我於是也跟著點頭,就這樣,大人們半開玩笑地成了娃娃親,照蔣楠月的說法:“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過去也就算了。”
此後沒多久,宋北得了水痘不再來幼兒園,三個人再見面,已是兩年後的小學生了。
那時的事我便有印象了。蔣楠月做自我介紹時光彩照人,之後她領著宋北來找我:“宋北天天唸叨你,你卻忘了她嗎?”
我盯著她臉上的坑坑窪窪,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宋北見狀,朗笑著反客為主:“那你總該記得你的未婚妻吧,當年你們可在大人面前許過親的……這個大美人,蔣楠月啊!”
那是多麼美的一張臉。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從此之後,蔣楠月成了我理應守衛和照顧的物件,而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