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內心的恐懼甚至超過了我十四歲時候遇見的百鬼圍村。
我試著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去呼喊張伯,可一張嘴,滾燙的瀝青就會填滿我的口腔。
最後,我身體出於自我報複,掙紮了最後加下,整個人便沒了意識……
等到我耳朵旁邊重新聽到聲音的時候,睜開眼,一個個明晃晃的燈齊刷刷的從我頭頂閃過,眼角的四周,還站著兩個朝上看的護士。
“我這是活下來了?”我看著在奔跑的兩個護士,大致的猜出我現在是在醫院。
很快,我就被送進了搶救室,身上在進來之前,就已經被脫的一幹二淨。
搶救室的大燈很亮,閃的我眼睛裡面什麼也看不清,只知道有醫生一直在我周圍來回走動。
我腦子有些迷糊,意識一直在休克的邊緣一直徘徊,隱隱約約中,我像是聽見醫生在說,“準備手術,不然命都保不住了!”
旁邊像是有護士的回答:“嗯,已經麻醉了,這腳不要了!”
護士的這一番對話,像是在我腦子裡面丟了一個手裡,身體第一反應是去勾搭勾搭腳趾,卻發現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腿的存在。
不要我的腳,那豈不是要把我腳給截肢了?!
我就是被瀝青給燙傷了呀!怎麼可能就截肢了呢!
我努力的試著重新開啟眼睛,但是沒有絲毫的反應,我只能是內心大喊:“我腳呢!我腳去哪裡了,醫生,你再幫我看看吧,我覺得我腿還有的救!”
內心的呼喊醫生和護士當然聽不見,接著,護士又有繼續說道:
“算了吧,這粘在腿毛上的攪不掉了,這家夥腿毛真長,頭一回看瀝青粘在腿毛上跟泡泡糖黏住了頭發一樣!”
“攪?腿毛?泡泡堂?”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明白了張伯這話之後,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尼瑪,我還以為要給我截肢了呢,原來就是薅腿毛哇!虛驚一場!
或許是有了前面這個‘截肢’鬧劇做鋪墊,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得知自己的腳以及全身有百分之五十燙傷的時候,我竟覺得還有些幸運。
等到麻醉之後,我這才開始想到張伯,結果強行一問護士,護士回答,我是被幾個警察送來的,同時送來的,還有另外一個更加嚴重的患者。
“更加嚴重的患者?”我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
護士點點頭:“嗯,應該也是你朋友吧,你倆送來的時候,都休克了,他比你還要嚴重些!”
“那他現在在哪裡?”我繼續問道。
“在隔壁,這就別擔心了,他也醒了,沒生命危險,對了,你名字還要身份證報下,方便的話叫叫幾個你親屬或朋友過來辦理一下入院手續,你這傷的很嚴重,估計得植皮了!”
我壓根沒怎麼聽護士這段話,只聽到了叫家屬,嘴上連聲‘哦哦’的回答,但是剛剛拿出手機,就又停了,然後回答:
“我叫我室友過來吧,我家裡人離著遠,我成年了,有什麼我能做主,只要個人跑手續就看看呀了是吧。”
護士繼續點頭:“嗯,那你自己安排吧,對了,麻醉完全過了之後,可能會疼,你要是疼的厲害,就喊我,床頭有按鈕,你摁就行了!”
護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明顯的帶著一絲的不可意思的感覺在裡面。
很快,一通電話之後,林達就連夜趕了回來,他來之後,我並沒有讓他直接就幫我跑手續,而是拉著他把我推到張伯的病房,因為我有一大堆的問題想問張伯。
林達只能依了病了,張伯的病房也就在我旁邊,把我抬上推車之後,就把我弄到了隔壁的病房。
剛進門,就看見一個全身塗著藥的人躺在床上,走近一看,張伯的情況要比護士說的嚴重的多。
他是燒傷,不是燙傷,身上的皮,一大塊一大塊的從身上脫落,很是惡心。
張伯看見進到病房,嘴巴一張一張的想沖我說些什麼,但是卻無能為力,我見此,趕緊讓張伯好好休息,等到他情緒安穩了下來,我這才把話題引入主題:
“師傅,那瀝青怪你解決了嘛?”
張伯搖搖頭:“你怪師傅麼?”
“這和怪不怪有啥關系呀,問你勒,那個瀝青怪解決沒有?”我繼續問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