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者!您只要在她的空間裡找到空間主人的投影,讓她覺得個人空間是安全的就可以了!”
兩個空間擦身而過的時間非常短暫,系統還在忍不住勸她。殷無機怕冒險,但20點的積分確實讓人非常動心。“我要是有51的控制權,為什麼不能在外面讓那個人的空間直接停下?”
眼看“皮蛋”再次遠離,系統大聲喊到:“在命棋空間裡控制力受所持氣運能量點數決定!但個人空間內控制力取決於這個人,50只能控制一半空間但51就是能控制整個空間!”
“維持——”
“接,讓她馬上授權!”
殷無機跳出個人空間去追“皮蛋”,“皮蛋”的運動速度非常快,重要的是它不但把自己軌道上的其他個人空間都撞開了,還在擴大軌道的範圍——它遲早會在命棋這個“細胞”裡亂撞,直到脫離時間長河網織的“細胞膜”。
殷無機將意識集中到“和該空間相對靜止”這件事上,系統動作很快,兩秒後表示授權成功。
殷無機感覺不到哪裡授權成功了,她只能在腦海中幻想這只“皮蛋”開啟一個供人通行的入口。
然後“皮蛋”真的開門了。
殷無機看裡面黑黢黢的,一時間沒敢上前,系統疊聲慫恿她:“維持者,您在裡面相當於造物主,實在不行強行脫離就可以了,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您的。”
……系統這番話聽起來很像在立fag啊……
但殷無機還是跳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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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編的故事其實很有意思。”她話音剛落,按下高壓電流的啟動器,電擊刑室裡的重刑犯人一聲哀嚎都叫不出來,直接開始瘋狂抽搐,他咬著自己的牙關緊閉雙眼,唇邊卻抑制不住溢位白沫,布滿冷汗的臉上顯然極度痛苦。
“還好你想殺了我,要不我真的會良心不安呢。”女人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一絲不安,反而有點嘲諷和憐憫。
她一個人坐在電擊室外的控制房裡,這裡本來應該有兩位工作人員一起操作以保證相互監督,但她早就把工作人員都趕走了,包括她的“保鏢”。
他們都知道她要處死這個人。
“其實像你這樣我無法控制的人很多啊,你為什麼一定要撞上來呢?”
“犯人”沒有力氣回答她,他根本分不出分不出一點精力來聽她說了什麼,反正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
身體上的疼痛慢慢減弱,感覺一點點混沌在大片的空白和模糊之間,記憶的走馬燈飛快跳轉,他只來得及回憶最初的一點片段——
晃蕩,發黑,模糊的視野裡,那個人在隔在他們之間的玻璃幕牆上寫了一段線條。
……結束了。
陸鄢又輸了一次。
有的人在死前會下意識回憶自己的一生,一輩子的回憶在最後的幾個呼吸之間逐漸灰暗。陸鄢小半輩子都沒過過,但漫長的走馬燈讓他每次只來得及回憶最初的片段。
他早已重生過無數次。
她無法改變他的命運,也無法用能力殺死任何人,但她能讓所有人自相殘殺,能夠抵禦來著這個世界的任何傷害,瓦解這個世界的任何防禦措施。她是人造出來的神,是地獄裡爬上來的魔鬼,陸鄢重生了無數次,以各種身份想接近她,殺死她,但最後永遠在出手時失敗,然後被她果斷處死。
一般都會電擊,要麼就是關在鐵罐子裡槍斃,她一定要第一時間殺死他,看到他的屍體,死得永遠都爬不起來才會甘心。陸鄢一開始還會覺得她怕死非常可笑,在她手上死過將近一百次之後,他覺得這女人只是狡猾。
她確實是無敵和萬能的,也確實是近戰器械可以隨意殺死的,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重點關注每一個接近她的人,甚至對他千刀萬剮——
隨時都可能突然死亡的人會因為無法對抗的命運強迫自己勇敢面對死亡。可一個只有時間才能帶走的人為什麼不可以毀滅任何可以威脅她的因素呢?特別是他這種不可能誘導,控制,還主動撲上來的殺手。
陸鄢再一次睜開眼,不出所料看到她,4011。
“陸鄢,我們再來一次好嗎?你看你這個地方的臉部表情的處理,可以不用那麼高要求自己的。”個子比他矮一截的女導演就站在他身側,6月中旬三十多度的氣溫下她熱得滿頭大汗,一張俏臉被曬得通紅,但依然堅持著站在傘外邊和他說話。
傘陰下的空間不算寬敞,助理佔一個,他佔兩個,正好把她擠在外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