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開始死亡,只有高塔才能存活。
它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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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珮金色的長發被斬斷的瞬間全部變成棕色,她剩下的一頭短發也變成了棕色。
奧爾甚至還拿著她的斷發,熱淚盈眶。
在別人看來,他們兩個像神經病一樣可笑。
奧爾的族人依靠一種叫做太陽花的植物維持言靈能力,而奧爾是女巫大祭司的兒子,只是他不願意接替母親的職位,所以負氣離開。但他天生的屬於祭祀的“能力”讓他無意間“尋找到”一株最好的太陽花——樂珮。
樂珮身上太陽花的能量潛力巨大而且生生不息,能量的來源就是頭發,所以可以多次提取利用,唯一的問題只是頭發不能剪下來。她是一個女巫的實驗品,這個女巫也是奧爾同族的人,因為多年前一場大規模人體實驗,她被逐出族群。結果多年之後她培育出自己最好的實驗品樂珮,試圖藉此回到族中。
奧爾不知道這一切,他進入高塔是因為一個意外,樂珮利用自己的頭發限制了他的能力,逼著奧爾帶她出塔——奧爾好意帶她前往族內,卻因為樂珮的能力爆發被大祭司抓起來。奧爾好不容易救出樂珮,大祭司卻和女巫達成交易,聯手把二人再次抓起來。
後來女巫撕毀條約,利用樂珮的頭發限制了大祭司的言靈能力,並將樂珮偷走。
“我沒有丟下你,樂珮,女巫是騙你的。”奧爾單膝跪地,撐著長劍,目光深情又專注。
樂珮摸摸自己毛絨絨的短發腦袋,又摸摸奧爾的短發腦袋:“不是說,短頭發的女生看起來像假小子,很難看嗎?”
奧爾一把將劍抽起來背在背上,人也蹲下來:“你都跑了多少年了,我早就開始欣賞短發女孩好嗎?沒聽說過短發女孩俏皮又可愛嗎?”
跑了多少年……樂珮眼底掠過一絲痛色,把奧爾腳下,自己的裙子一撈:“沒聽說過,你新編的?”
“對啊,好幾年前才編的最新版本,要不要聽聽老版本?”
樂珮笑著搖搖頭,“誒,你是怎麼會來這?你母親……”
談到母親,奧爾小流氓的模樣才稍微收斂點:“她做不了大祭司了,也就管不了我了。”他看起來說話語氣平靜得可怕,眸光卻在輕輕顫動。“我自己出來討生活,她在族裡也算是衣食無憂,直到幾個月前我發現找不到原本的村落聚集地,才知道自己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我在這林子裡遊蕩很久,但這片森林似乎無邊無界,我最近才發現這裡有一座高塔,高塔邊長得巨大的奇怪藤蔓。我以為你可能會在裡面,翻進去發現高塔裡卻空無一人。樂珮,你是一直被女巫關這附近嗎?”
奧爾一來就是從高塔裡跑出來的。對應下時間他應該是在樂珮和埃森下魔豆植物時進的高塔。
“女巫?那個老人是你外婆嗎?為什麼……”埃森訝異的叫出來。
奧爾也露出一點疑問,樂珮面對兩雙訝異的眼睛,手一攤,仗著女巫現在不在瞎掰:“我的頭發早已經無法倒流她的時光,她越來越老,但不願意接受。”
“但這次很奇怪……”樂珮記得原主的記憶裡,女巫回來的次數很頻繁,這次卻讓她出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過,完好無損的魔豆植物就是證明。“奧爾,你說這片森林無邊無際,你在裡面什麼城鎮,村子都沒找到?”
奧爾心領神會,高塔裡分明有人居住的痕跡,那些傢俱和廚房的鐵器只會出自一定規模的城鎮。“那些傢俱是女巫什麼時候拿來的?”
這就沒法考證了,這一世樂珮的頭發還沒垂到地上,高塔裡的傢俱就擺全了。“很早以前,起碼四五年前。”
線索中斷,奧爾這才把注意力分給一旁黏著樂珮的埃森:“他是什麼人?和我一樣誤入高塔的?”
……樂珮小小扭下腦袋看了一眼埃森,又扭過頭來看奧爾——好像她和奧爾……其實還什麼都沒發生過?
話,埃森卻因為上次被亞當斯丟出去的經歷極其防備奧爾,他跑過來在奧爾的盯視下抱住樂珮的胳臂:“我是從魔豆之下的大陸來的,樂珮答應了我要去我家的!”
樂珮想她的胳臂好像要燃了。
在這兩個人的“電閃雷鳴”之間偷偷把手抽出來,奧爾對著炸毛的小埃森挑眉一笑:“那怎麼了?這大花我也爬過,不能和樂珮一起去你家?”
樂珮手癢擼了一把炸毛貓,卻被奧爾“控訴”的眼神當場抓住——
這種“你揹著我在外面有了別的貓”的既視感太可怕了。
“可是……”小埃森氣虛,本來幻想中帶著樂珮在自己家屋頂上看星星閣樓上聽樂珮唱歌的美好藍圖現在突然混進一個奧爾,再加上那個霸道又陰沉的亞當斯……
“而且這麼長的大花,萬一樂珮一個女孩子下不去怎麼辦?你能揹著她下去?”奧爾好整以暇打量小埃森被他堵得眼睛轉成蚊煙香——樂珮給他腦門一個栗子。
“喲,就您這體力,還能揹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