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這些天聽慣了讚美的聲音,對齊南下的馬屁一點都不感冒,嘴裡嚼著鴨腿,口齒不清,說:“好像是呢,我沒想就哼出來了。”
齊有糧插嘴說:“還真是,你給老大哼的那一句什麼風的,很有味道。”
龐如汀一聽,站了起來,大聲問:“什麼歌?哼來聽聽。”
李建軍白了齊有糧一眼,又啃了一口鴨腿,說:“別聽他的,那算什麼歌,就一句。現在我都沒感覺了,再也哼不出來了。”
龐如汀激將了幾回,見李建軍真的沒有再哼的意思,悻悻地坐了回去。
大伯說不等盼盼了,讓大家先吃飯。
齊夫人也說給他們留點飯菜就行,說著先去了飯廳。
齊家的飯廳有十幾平方,和廚房之間由一扇玻璃門隔開。
李建軍前世的房子也是四室二廳的,和這差不多,可這是隔了多遠的一個時代呢。
他心裡想,怪不得這麼多年來大家的工資這麼底還不怎麼漲,原來國家把後顧之憂全解決了。就象老齊家,根本不需要換大房子了。
想想又不對,一家幾代人擠在十幾平方的也大有人在。
想想前世,同學們下海的下海,搞副業的搞副業。第一桶金一到手,馬上就買房子去了。
如果不是穿越回來,他已經對這個時代的社會狀況差不多忘記了。
自己的第一桶金要在這個全民淡泊的時代裡尋找還真有點超前。
一家人剛坐下,門鈴卻響了起來。齊有糧一邊說:“來了來了,是大姐。”一邊就衝了出去。
齊夫人把留好的菜端回桌子上,笑呵呵地自言自語:“真會掐時間,一分鐘都不用等。”
齊南下隔著牆喊:“齊盼盼,再晚一點就不給你們留飯了。”
外面回了一聲:“才不信呢,丈母孃能看著女婿餓肚子?”
隨即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大家面前,後面跟著一箇中等個子的男人,也是三十多歲的樣子。
不用說,這是齊家的姑娘和姑爺了。
齊有糧去拿了兩副餐具,問:“囡囡和崽崽呢?”
“他們說請同學來家裡過節,讓我們晚點回去。”齊盼盼一臉無奈。
“現在的孩子太有獨立性了,很好嘛。”老齊看起來很是欣慰。
齊夫人可急了:“才多大呢,還獨立性。他們中飯怎麼解決?”
姑爺叫溫鶴飛,是老齊戰友的兒子。聽岳母著急了,笑道:“媽,囡囡都小學畢業班了,她會照顧自己的。”
老齊很欣賞這個女婿,聽他這麼說,馬上聲援:“就是,都大姑娘了。盼盼這個歲數都會做地下交通員了。”
老齊忘了,他女兒第一次做交通員的時候才四歲,是給一個賣煙的地下工作者送了一杯加了十滴水的冷開水。這是他們約好的情報交換暗號。
十幾歲的盼盼早就是新中國的一名建設者了。她經常參加各種衛生大清理,還有其它一些義務勞動。
齊夫人還在嘀咕,說:“和平時期的孩子怎麼能和我們那個時代比。我們那時的心可真是大。”
李建軍剛才和這一家人混熟了,坐在飯桌前挺自然的。現在來了這一對,雖然是意料中的,但還是有點拘束起來。
看著他們說得熱熱鬧鬧的,他尷尬地盯著一桌飯菜,茫然地聽著。
老齊見他們都坐下了,笑著對女兒和女婿介紹了李建軍。
齊盼盼他們其實早幾年就聽老齊說過了,而且還經常重複唸叨。
今天也是因為老爸說要請這位神童來家裡,他們才扔下兒女趕過來的。
溫鶴飛和齊盼盼從小就一起玩,在進入城市前,兩家的大人是一個部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