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凌沒理他，蹲著身子又拍了幾張，才站起來說：“難得來了個英俊的，不多拍幾張怎麼對得起我這照相的絕技。”
說著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從抽屜裡拿出了兩個搪瓷碗，上面印有紅色的z大學校名，李建軍也有。
黃倍也沒有搭理柯凌，直接進入了提問環節。
“以你的成績，完全可以填報分數線更高的名校，為什麼選擇z大？”
“我說實話了，你可別失望。我就是不想離家太遠，不願意出省。”
“就這麼簡單？我怎麼聽說你是為了什麼實驗基地。”
“也算是一個理由吧。第二個問題。”
“這就交代了嗎？不行，得再詳細一點。是什麼實驗基地，聽說是你們當地的一個特產水果，叫文旦。能介紹一下嗎？”
李建軍真是佩服他，那天開學典禮上自己胡亂一提，竟被他捕捉到了，笑道：
“你這也信，那天我是胡說的。這文旦哪裡算是我們的特產，我只是和一個相熟的農民同志試著在培育果苗，看看能不能把我們縣裡的一些山坡利用起來。”
“等等，等等，你還能培育果苗？你學過農業種植技術？你的專業好像跨度有點大。”
李建軍發現自己把話題擴大了，就想挽回來，說：“打住打住，這是別人的專業，我只是覺得好玩，就參和了一把。”
“不，我覺得這是個大事。你想，當下，我國創匯的很大來源是農產品的出口。農業歷來是國之根本。
你這個專案有點意思，我得記下來，以後要跟蹤報道。”
“好啊，我們也想培育成功了，可以出口創匯呢。”
李建軍想，這是個好提議，讓媒體跟進，文旦以後的出路說不定比前世要幸運。
柯凌在一旁問：“什麼文旦，怎麼聽起來這麼彆扭。”
李建軍笑道：“就是柚子，我們當地人習慣叫文旦，也不知道怎麼就起了這名字。”
他心裡在樂，以後貴妃縣特設了一個文旦局，“文旦局長”的稱呼那才叫一個別扭呢。
心裡在腹誹，嘴上卻沒跑偏，對黃倍說：“這第一題可以過了吧。”
黃倍不答應，笑著追問：“你怎麼想到參與到文旦育種專案的？這真和你填報本校沒關係嗎？”
“說沒關係也不準確，但主要的理由就是想離家近一點，我是個戀家的小孩呢。”
黃倍想，這孩子還真是個該呆在父母身邊的年紀，就說：“好，先放過了。第二問，談談你對本專業的看法。為什麼選了規劃專業？”
“這就說來話長了。因為我們那邊有個天然漩渦，阻隔了本縣的交通，縣裡正在考慮把它填平。但我決覺得填平了對交通是便利了，但怕對我們縣的自然環境有一些影響，就希望以後自己也多關心關心這基礎規劃。”
“好啊，有志氣，有理想，不愧是全省理科冠軍，格局就是不一般。”
李建軍想笑，這時代就是這麼夸人的？
黃倍在筆記本上記了好多，停了一下，說：
“接下來問一些活潑點的問題。你多大了？今年是恢復高考的第二年，應屆生參加高考的第一年，你是這屆新生中年紀最小的，卻是分數最高的。談談你備考的趣事。”
李建軍想，我這高考和錄取就是一鬧劇。嘴上卻說：
“有什麼趣事呢，大家都拼了命的在學習學習再學習。”
“我怎麼聽說你沒上過學，直接參加的高考？”
李建軍心中一震，說：“誰在胡說？我明明就是楚城中學的應屆生。只是以前在家裡自學，我父親還是中學老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