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信呢？”
“隨便哼哼就能哼出這詞和曲調？”
面對室友們的聲討，李建軍不知道如何分辨。
汪劍楊見再混亂下去就又跑偏了，慢吞吞地說：“我說你們就不能停一停聽聽李建軍的細訴嗎？”
“對對對。”
在一個星期的相處中，年長的汪劍楊不知不覺中成了609的家長，被他一說，大家都同聲附議了。
李建軍還在思想怎樣把這漏洞修復得完美些，管東豪說：“汪哥就是個明白人。李建軍，你老實交代，這是養在哪個深閨的秘密武器？”
經過了幾分鐘的謀劃，李建軍有了一個大膽的設計，他想調整一下自己第一桶金的計劃，說：“這個真是我的原創。要不我這個天才的腦袋再運轉運轉，給609弄個完整的國慶新歌？”
大家一聽，覺得這可以有。每個人的腦袋都開始高速運轉起來，給李建軍的新歌續了好多有創意的新詞。
等大家都用盡了才幹，李建軍不著痕跡地用帶磁性的男中音哼出了整首《小白楊》。
四個人屏住呼吸，盯著李建軍看。隨著旋律的進深，管東豪不知不覺合上了雙眼，手指在桌子上和起了節拍。
慢慢地，汪劍楊也閉上了眼睛，腦袋不知什麼時候隨著管東豪的節拍搖晃了起來。隨後齊有糧和任群也進入了旋律中。
正當大家都陶醉在這與當下格格不入的曲風中時，李建軍用前世在ktv怒吼的力氣喊出了最後一句歌詞，“一起守邊……防……”，完美地結束了這第一次盜版的嘗試。
他已經停了好幾秒，室友們卻還沒有走出剛才的旋律。
齊有糧第一個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李建軍，問：“沒了？”
“嗯。”
管東豪還閉著眼睛，一根手指翹著等待著下一個節拍的落定。聽到他們的問答，猛地睜開眼睛，大聲問：“這真是你的隨口哼？”
汪劍楊和任群也反應過來，這歌哼完了，同時說了句：“絕了。”
李建軍面露怯色，弱弱地問：“真的？”
四個人幾乎是同時擁到李建軍身旁，問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即興創作出這絕世旋律和歌詞的。
李建軍這下不再謙虛了，說：“只是一時被宇宙射線開啟了腦洞，就有了這世外的旋律飄了進來。”
管東豪沒等大家開口，第一個發了飈，在李建軍的腦門上重重地敲了一個鋼鏰，說：“你再不老實交代，看我怎麼收拾你。快說，這靈感從哪裡來的？”
汪劍楊見管東豪急了，怕他再有什麼過激的動作，盯著李建軍，一字一頓地說：
“真是好歌，讓我好像又回到了插隊的北疆。不過，這聽起來是一個暖心的故事。我就不相信，以你小子的經歷，能擠壓出這情懷？”
齊有糧剛才對旋律到沒什麼特別的感觸，這歌詞卻讓他印象深刻，見大家圍攻李建軍，不覺產生了拔刀相助的英雄氣概，說：
“全省冠軍的情懷豈是我們這群俗人可以測度的？”
李建軍見大家鬧夠了，正色道：“我的情懷是次要的，就問一句，這歌可以上國慶晚會嗎？”
“什麼可以不可以的，簡直是太可以了。”管東豪吼道。
大家都說太可以了，就忘了再追究這個是怎麼來的。
李建軍第一次臉不紅心不跳地成功盜了版，本來以為自己會內疚一陣，不想別人根本不關心這歌的來路。他預備好的懺悔程式也悄悄地下線了。
他想起，這個時候，“版權”這詞還沒出現在國人的日常口語中。再說了，自己確實是第一個把這歌帶進這個時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