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都被綁著串在一根繩子上,其中前面一人,年若四五十歲,頭戴四方巾,面上雖有疲色,但無懼色,走起路來依舊是昂首挺胸。
中間那人也在四十歲左右,同樣面無懼色,對著韓飛等人怒目而視,儀態不減。
至於最末的這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則要更加剛硬了,雖然被縛住了雙手,但是對於身側的韓飛仍是挑釁不斷,時不時想要跳起來朝韓飛吼上一嗓子。
他雖然也戴著四方巾,但是較之前面兩人,倒不像是個文人,倒像是武夫。
朱慈炤皺眉,因為這三位明顯不像是善茬,韓飛在哪裡弄來了這樣的人物。
但當他看見韓飛身後兵丁牽著的三匹毛驢之時,頓時又樂了。
無他,此乃肉也!
韓飛等人停下,翟三忙是跑過來跟朱慈炤彙報。
“將軍,我等在通往縣城的大道上,抓到細作了!”
翟三上前彙報道。
在場的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紛紛看向遠處的那三人。
“何以見得?”
朱慈炤瞥了那三人一眼。
翟三便繪聲繪色的講起抓細作的經過。
原來就在韓飛等百無聊賴的趴在路口兩側的草堆裡把守路口的時候,卻是三個騎著毛驢的人從北邊不遠處行了過來,韓飛等只看著南邊縣城裡有沒有人出入,哪裡想到背後也有人來。
直到這三人騎著毛驢走近了,才發現有人來了,這時正好翟三帶著人去給韓飛等送飯,因為是在山坡另一端,並沒有看見山坡底下大道上有人騎著毛驢正緩緩行來。
而韓飛等因為藏得太過隱蔽,所以翟三尋不見韓飛等人,便大喊起來,也就是這樣一喊,暴露了韓飛等人的行蹤。
韓飛看見道上三人已然發覺,便一下子從草堆裡站了起來。
這三名騎著毛驢的人正相互交談著,見此還能不嚇了一跳,又見韓飛等人手持著刀刃,面有兇相,又怎能不跑,頓時一邊打驢一邊口中大喊“有賊人,速去報官”,便打驢欲逃。
可是那驢雖然也是四條腿,但怎麼能一下跑起來,這三人打了幾鞭子,那毛驢才慢慢悠悠的小跑起來。
韓飛見此怎能讓他們跑了,於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追上了這三人,並且將他們圍了起來。
這三人見被圍了起來,且對方人多勢眾,倒也光棍,掏出火摺子便將隨身的包袱給點了。
這時翟三也已然趕到,看見這三人點了包袱,便知道這包裹裡肯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便急令眾人動手,搶奪那包袱。
可是這三人看起來文縐縐的,沒想到卻是打架的高手,眾人一時半會,竟然還沒能將其制服,等到將三人綁了起來,翟三再去看那包裹的時候,那包裹裡除了一個硯臺沒燒乾淨,便只剩下手指肚那麼大的紙片。
只見紙片上寫了三字,候峒曾。
嗯,是個人名。
他孃的,翟三錦衣衛出身,在的手底下竟然還能出了這種毀滅證據的事情,怎能讓他不怒,於是便將這三人以細作的名義帶了回來。
朱慈炤聽了翟三所言卻好奇起來,這三人自以為遇到了賊人竟然“自焚”包袱,確實是可疑。
但朱慈炤對於候峒曾這個名字總有種熟悉的感覺,但也不甚在意,便道:“將那三人壓上來,給諸將士開開眼,若真是細作,殺了祭旗!”
眾人一聽,皆是摩拳擦掌起來。
不一會那三人便被帶來了。
他們看著上首坐著的朱慈炤冷笑一聲,仰臉,以鼻面之。
韓飛大罵:“奶奶的,跪下!”
說著便要踹那三人膝蓋,其中那年輕人卻一下子跳了起來,對著韓飛“哇哇哇哇”大叫起來,他似是學過唱戲,腔調高昂,飽含氣勢。
“哇哇哇——賊人休要猖狂,我等皆是士人,可殺不可辱也!”
那年輕人怒目圓睜,面色通紅,哇哇大叫道。
“他娘......”
韓飛呆了呆,便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