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三等三人去追那石扒皮,雖然策馬追上,但是奈何那石扒皮一直在山溝溝裡奔跑,周圍溝壑眾多,兩邊又是垂直的峭壁,故而馬匹根本無法下去,翟三等人只能看著乾著急。
眾人貼著左側的崖壁追那石扒皮,在坡上不斷罵那石扒皮的祖宗八代,誰知這石扒皮就是不理會翟三等,仍舊逃竄不已。
他的鞋子已然跑掉,鋒利的石塊也將他肥碩的腳丫子劃得鮮血淋漓,可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石扒皮咬緊牙關,前方,縣城已然在望!
堅持,再堅持!
等我回了縣城,糾集護院,再稟告縣尊,借來團練,必將爾等碎屍萬段!
石扒皮心中已然發了狠,他從未這麼狼狽過,甚至說他從未害怕過。
不對,還有一次,前年他搶了一個過路商人的小姐,在玷汙那小姐的時候,那小姐竟然咬住他的小指不鬆口,那時石扒皮也怕了,不過他在那時尚有還手之力——手起刀落,將那小姐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這次,他是狼狽而逃。
韓飛見只能這樣追逐,不能傷那石扒皮分毫,急急道:“翟大哥,要不我下馬去宰了他!”
“不可,等你下馬跑到坡底,那石扒皮早就跑了,你追不上他!”
翟三阻止道。
“哪怎麼辦?”
馮緱亦是急了。
“我們只能這樣緊緊跟著,他一定會從坡底爬上來去縣城!只願那時我們能來得及殺了他!”
翟三道。
他三人正商量著對策,朱慈炤卻從後面策馬追了過來。
翟三見朱慈炤追來,忙是擔心道:“公子,你的胳膊......”
“無事,那石扒皮呢?”
朱慈炤四下看去。
馮緱指了指坡下的溝壑,罵道:“在那,這狗東西聰明的很,根本不走上面,只敢在水溝溝裡跑,我們騎著馬,一時竟然難以對付他。”
朱慈炤看了看身下的這條溝壑,發下有二十多米的深度。
朱慈炤揮了揮手中那半截長矛,冷笑道:“就知道這小子有這一出,你們去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我從後面襲擊他!”
三人看了看朱慈炤手中的長矛,又看了看朱慈炤左臂的鮮血,搶著道:“公子你有傷,要不我去吧!”
朱慈炤皺了皺眉頭,道:“別說廢話,你們騎馬去他前面吸引他注意力!”
眾人聽此,只得策馬跑到了那石扒皮的側前方。
韓飛這小子讀過《水滸》,又喜歡在不當值的時候去聽說書的,故而肚子裡還是有些詞語的,只聽他扯著嗓子道:“石扒皮,你這個腌臢打脊的潑才,偷人牽頭的老狗,胯下單卵子的天閹,口邊奶腥未退的稚兒,頭上胎髮猶存的黃口,有本事給老子站住,看我不打的你娘都認不得你!”
韓飛在那咄咄的罵著。
山溝裡如同猿猴一般上下竄跳的石扒皮聽此心中不禁暗罵可惡,他邊跑邊抬頭望去,只見那追他的三人已然跑到了他的前面,其中一小子罵罵咧咧的,口中一直不曾停下,反正沒有好詞。
他以為這三人趕到他前面,是想在他上坡之時來殺他,心中不禁暗罵這三人是個蠢材,這道山溝一直通向那縣城北門前的那條河,只怕這三人還沒到城門口,便被城上團練和衙役給斃於箭下了。
且讓你們猖狂一會,一會看你們怎麼死!
石扒皮心中想著這三人被射的人仰馬翻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了一絲快意。
但是他卻不知,在他的身後,一支長矛,已然瞄住了他的後心。
朱慈炤騎在馬匹之上,手中舉著那半截長矛,做出了扔標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