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眼望著窗外,眼睛一陣刺痛,腦袋也暈乎乎的,像團漿糊。支著身子爬起來,她頭重腳輕地去廚房找水喝,這才意識回籠。
哦,這是陸小雙家。
水是純淨水,沒有燒過,大冬天的一入喉頭,直接激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涼意。宋詩意的頭腦又清醒了些,一邊咕嚕咕嚕喝著,一邊迷迷糊糊想起昨晚的一幕又一幕。
對哦,喝酒去了。
陸小雙還唱歌了,什麼heart什麼e。
喝完都幾點來著?好像是淩晨三點多?
那些零散的片段一個接一個蹦入腦海,串聯成完整的時間線,直到某一刻,她握著水忽然不喝了,渾身一僵。
下一秒,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宋詩意慌忙扔了水,像貓一樣躥回床上,一把拿過枕邊的手機,開啟微信,點開某個頭像。
……
……
……
兩秒鐘後,她一把關了手機,倒頭就睡,閉眼狂念: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在做夢……
半分鐘後,她絕望地拉住被子,捂著臉,哀嚎起來。
酒是王八蛋,王八蛋啊王八蛋!
可是這樣掙紮了好一陣,她又慢慢睜眼,重新拿起了手機,定睛看著那最後一行。
在昨夜那場對話的最後,程亦川老老實實認了命,將歌詞翻譯過來。
在那之前,他在一通電話裡仔仔細細盤問了宋詩意,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巨細靡遺都過問了一遍。
她喝醉了,亂答一氣,一會兒說在酒吧,一會兒說在酒店,嚇得程亦川以為她被人拐走,準備跟人開房,簡直要暴跳著打110報警了。
好在陸小雙在旁,奪了電話,罵了句多管閑事,然後結束通話。
知道她和陸小雙在一起,程亦川總算鬆口氣。他沒了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其實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常年不沾酒的她為什麼會去酒吧。
那些嘻嘻哈哈的背後,未嘗不是她莫大的遺憾與哀傷。
他在網上找到了那首歌,ay r heart on e不是歌名,但搜尋這句,輕而易舉找到了ay it a on r。然後一字一句翻譯給她。翻至結尾處,他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裡側臥著,一遍一遍念著。
so if &039;re hurting babe
just et r heart be free
got a friend in e
i&039; be r shouder at anytie need
當你受傷難過
索性放空所有
別擔心至少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只要你需要不論何時我都是你的依靠
程亦川默默唸著,在結尾處加上了一行小字:我也是。
而在這日光充沛的早晨,宿醉的宋詩意看著那三個字,酒精慢慢蒸騰,心下逐漸清明。
她笑了笑,跳下床,仰頭沖天窗外的小貓們說:“orning~”
今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宜洗心革面,宜重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