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雙笑了:“想不想聽聽我的看法?”
“洗耳恭聽。”
“反正那倆人都是要留在這兒的,將來跟你八竿子打不著。要我說,都睡了,不上白不上。”陸小雙理直氣壯,“運動健兒嘛,體能好,身材棒,臨走之前快活一把,開心你我他。”
“……………………………………”
“不是我說,你都二十五了,還是個雛兒。這麼個難能可貴的機會擺在眼前,睡完一走了之,錢都不用給,可不得好好抓緊了?”
宋詩意一腳踹過去:“你給我閉嘴。”
“哎哎,踹我幹嘛,我說的很有道理啊!”
“陸小雙,你上這兒幹嘛來的?拉皮條嗎?聽聽你什麼語氣,你以為你是老鴇嗎?”
被窩裡,陸小雙一腳踹回去,笑岔了氣。
宋詩意本來還一個腦袋兩個大,看她笑這麼厲害,一個沒忍住,也跟著笑起來。
這話直到第二天陸小雙還在跟她碎碎念,一副地痞流氓的口吻。兩人正在食堂吃早飯,宋詩意怕被人聽見,下意識拿饅頭去堵她的嘴。
陸小雙取出饅頭,振振有詞:“你要是喜歡溫柔點的,就選師哥,年紀大的男人懂得心疼姑娘。要是喜歡激烈點的,就選師弟,年輕人沖動有勁兒,狂野小狼狗。”
她半開玩笑半逗宋詩意,還比了個狗爪子,側頭沖她嗷嗚兩聲。
這一側頭,可不得了,居然有人端著餐盤停在她身旁。
陸小雙下意識抬頭看,就看見滿臉驚恐的魏光嚴,一臉看禽獸的表情看著她。
陸小雙:“……不好好吃飯去,你在這兒偷聽什麼呢你?”
魏光嚴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指著陸小雙,“你把這兒當什麼地方了?跑來亂搞男女關系?!”
陸小雙:???
她拍桌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宋詩意趕緊打圓場:“誤會,誤會一場,大家該幹嘛該幹嘛去。”
魏光嚴一臉“老子不與你同流合汙”的表情,憤憤而去,“女流氓。”
陸小雙就差沒掀桌子了:“說什麼呢你!你回來!”
眾人:一大清早,食堂好熱鬧啊。
丁俊亞第二天沒有再找上門來,這叫宋詩意鬆了口氣。
有時候她也認同陸小雙對自己的評價,就好像多年運動生涯把她養成了粗神經、不細膩的糙漢,少女心已經久違了。
師哥哪裡都好,不好的是她。
她的少女心在家裡出事那一年就死掉了,從那以後都只會操心,不曾動心。一想到師哥可能會變情人,她就渾身不自在。
因為答應程亦川要留到一週後的省運會,所以她讓陸小雙先回北京,自己隨後就回。
鐘淑儀也來過電話,顯然是擔心她出爾反爾,她信誓旦旦保證了歸期:“我肯定按時回來報道,遲到一分鐘我繞衚衕跑三圈。”
鐘淑儀終於放下心來。
於是這一週的空閑日子,她過得無所事事,成日裡都不知該做什麼。
某日在基地閑逛時,撞見了從辦公樓出來的丁俊亞,問她在幹什麼。
宋詩意略有些侷促,說:“快走了,想再看看待過的地方。”
丁俊亞像是沒察覺到她的不自在,點頭說:“我這會兒沒什麼事,一起吧。”
該來的還是會來,心情好沉重。
可陸小雙又說對了,已近而立之年的丁俊亞確實沉穩細心,很好地化解了她的尷尬。
走到訓練館外,他笑道:“我還記得你剛來基地那一年,跟個孩子似的。袁雪杉能一口氣做三個前空翻,你不服,就跟耍猴似的在裡頭前空翻了後空翻,翻到自己跑出來大吐特吐。”
“你怎麼還記得啊!”她捂臉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