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雙伸手挑了挑他的下巴,眨眨眼:“謝謝啦。”
魏光嚴死魚眼看著這一幕,直到穿過一間間恐怖的屋子,才作勢嘔吐了兩嗓子:“女人,天生的演員。”
陸小雙毫不客氣,一巴掌拍上他腦門兒:“馬上上場了,你他媽閉嘴好好演。”
盧金元是被冷水潑醒的。
後腦勺一陣陣地疼,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瞳孔陡然放大,失聲尖叫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屋子裡一片昏暗,天花板上掛著血淋漓的人腦袋,他一睜眼,入目的便是那伸出口的猩紅色長舌。腦袋正對他,那渾濁的眼珠子也不偏不倚與他對視著。
他像是被針紮了,猛地一掙紮,一邊尖叫,一邊試圖爬起來。可他人被綁在長凳上,連人帶凳翻倒在地,卻無論如何站不起來。
頭上的麻袋的確沒有了,可手腳都被捆住。
他這一倒地,臉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就又一次尖叫起來。
因為就在他臉旁,靜靜躺著一堆血淋淋的手指,骯髒的水泥地板上盡是正待幹涸的血水,觸目驚心。
這是一間很大的屋子,到處都是這樣血腥的佈置,桌子上放著沾血的斧子、菜刀,椅子上掛著女人的長發,角落裡有幾只碩大的水桶,隱隱可見人的殘肢。
盧金元大喊大叫,嚇得魂都沒了,卻忽然看見離他不遠的地方,還有張凳子。凳子上躺了個人,和他一模一樣被綁得嚴嚴實實,只是他醒著,那人還昏睡著。
他一頓,藉著微弱的光線看過去。
魏光嚴???
“看夠了嗎?”從他身後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盧金元顧不得許多,死命抬頭去看,這一看不打緊,居然有三個戴著鬼神面具的人立在那。一個青面獠牙,一個面上長毛,還有一個奇形怪狀,說不出的面目可憎。
他在地上掙紮,無奈揹著凳子,壓根兒逃不了。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
盡管智商還在,明白那些斷肢約莫都是恐怖道具,但人在這樣的絕境裡,孤身一人,被綁得結結實實,還一而再再而三受到驚嚇,他連腦子都快糊塗了,除了放聲大喊,竟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面具上有獠牙的那人走了過來,也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任他揹著凳子倒在那,漫不經心從桌上拿起把染血的刀來。
“這個人,你認得吧?”
說話的是個女人。
她走到魏光嚴的旁邊,拿刀在他脖子上比劃兩下,懶洋洋的。
盧金元張著嘴倒在地上,顫聲問:“你要幹什麼?”
“開燈。”獠牙吩咐了句。
另兩人不知從哪推來個黑漆漆的射燈,啪的一聲,燈光開了,刺目的白光直射在房間中央。
盧金元下意識眯起眼,好幾秒才適應了這燈光,再抬頭時,看清了魏光嚴。
他就躺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一邊臉全是血。
那身衣服是隊服,白色的布料上血跡斑駁,不少地方破破爛爛。
獠牙不輕不重踢了踢他,一隻胳膊軟綿綿耷拉下來,約莫是斷了。
盧金元張了張嘴,心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你,你們把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