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馬勇這麼盯著,韋大人也有些不習慣,慌忙補充道:“我們發現,這白鳳,本就身患不治之症,雖然她的身上有外傷,但是,也不能排除是白鳳她自己不小心跌倒造成的,畢竟這白鳳,體弱多病,會摔倒也是正常的。”
韋大人說得有理有據,司馬勇雖然想要反駁,但卻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雖然司馬勇心中猜測柳如軍,認定柳如軍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這懷疑的物件,卻是不能對韋大人說的。
畢竟他司馬勇懷疑柳如軍,說到底也只是因為白玉姑娘的私人問題,若是司馬勇將自己心中所懷疑的柳如軍全盤托出,到時候勢必會牽涉出他扮作司公子的身份去逛窯子的醜聞,到時候皇帝司馬鷀定會更加冷落於他。
再退一步講,司馬勇現在也只是猜測柳如軍是兇手,但若是他現在在毫無根據的情況之下直接指出柳如軍的名字,那麼想必朝堂中的戶部尚書柳衍,也就是柳如軍的父親,日後也一定會想著法兒的坑害他。
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柳如軍這個最大的嫌疑犯,都不該告訴順天官府、由順天官府去處置,而是要靠司馬勇他自己的勢力去從暗地裡解決。
想到此處,司馬勇又想到白玉姑娘昏迷了一整夜,這時候差不多應該是醒了,於是司馬勇與韋大人又閑聊了幾句關於這案子的事情之後,便匆匆離去了。
順天官府從人證和物證出發,在那院子裡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兇器,所以最後是判定,白玉和白鳳的院子是她們自己不小心點著的,純屬意外。既然順天官府說這是意外,那他司馬勇也不好再多留在順天官府,省得浪費時間了。
這邊司馬勇出了順天官府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剛進書房,司馬勇便看到府上的小丫鬟小綠正焦急地等在書房內。
一見司馬勇回來了,小綠擺動著腦袋上兩根青綠色的綠繩子,趕緊就跑到司馬勇跟前,福了福身子後,道:“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恩……對了,那白玉姑娘,可是已經醒了?”
小綠聽罷司馬勇的話,腦袋立刻像小雞啄米迷似地點點頭,道:“回殿下的話,白玉姑娘醒了,只是醒是醒了,但是……”
“但是什麼?”司馬勇看向了小綠。
“這白玉姑娘,好像精神有點不正常,醒來的時候,一直尋死覓活的,又要撞牆又要自殺,也不準人靠近,奴婢想要過去安慰她,她卻又拿著剪刀指著奴婢要刺奴婢,奴婢不敢靠近,只好遠遠地站著。而且啊,這白玉姑娘後來,竟是一直吵著鬧著要主子您過去,可是……最後她竟然又叫奴婢去叫柳如軍,可是那個柳如軍,是柳府的人,還是個街頭惡霸,嗜血殘暴,奴婢怎麼敢去找……”
司馬勇的目光中有些激動,他急迫地看著丫鬟小綠,道:“你說什麼!?白玉姑娘提到了柳如軍的名字?”
但很快的,司馬勇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點激動了,立刻又收了下來。
“是……是的。”小丫鬟小綠詫異地眨巴著眼睛,疑惑地看著司馬勇。今天王侍衛在聽了她的陳述之後,是立刻就急匆匆地趕去了白玉姑娘的房間;五殿下司馬勇聽了她的敘述之後,亦是表現得很奇怪,尤其是在聽到了丫鬟小綠說出柳如軍這個名字之後。
“殿下,莫非是這件事真的與柳家的那個混世魔王柳如軍柳少爺有關?”
“小綠,這件事情,不得多言,更不得胡亂猜測,若是讓本殿下發現你胡亂嚼舌根,小心你的舌頭。”
“殿……殿下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多問了!”小綠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腦袋驚恐地低了下去,顫顫巍巍地道:“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對了……方才王侍衛叫奴婢給殿下帶個話,說是殿下若是回來,就請殿下到白玉姑娘所在的房間走一趟。”
“好了,本殿下知道了。”
司馬勇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小綠,也沒有叫她起身,而是直接走朝著白玉姑娘所在的房間走去。
這丫鬟小綠見司馬勇今日竟然對她發了這麼大的火,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幾下,司馬勇沒有叫她站起來,她更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今日司馬勇對她發瞭如此大的火,丫鬟小綠從司馬勇的反應上看出,也自知這件事情不是她一個小小的丫鬟能管的,心中暗暗害怕司馬勇會真的割了自己的舌頭同時,也心下怪自己太多嘴。
有些事情,身為一個小小的丫鬟,該閉嘴的時候,就一定不能多嘴。
司馬勇急匆匆地趕去了白玉姑娘所在的房間,本想著去看望看望這白玉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順便再詢問詢問昨日柳如軍放火燒屋的具體情況,結果正走到一半,司馬勇迎面便碰見了王侍衛。
王府的長廊,夏月的酷陽照耀得涼亭便蔥蔥的綠木都有了軟榻榻的跡象,花叢間有三兩蜜蜂不辭辛苦地嗡嗡採蜜,偶爾還能見著幾只蝴蝶低低地撲閃著翅膀軟趴趴地飛行著。
王侍衛跑得太急,以至於額頭都滲出了汗水。
“王侍衛,怎麼跑的這般急躁?”司馬勇皺著眉頭,眼見著王侍衛看到自己後,漸漸地停下了腳步。
只見王侍衛擦了擦額間的汗水,目中帶著微微的急促,道:“殿下現在可是要去看望白玉姑娘?”
司馬勇微微點了點頭,道:“白玉姑娘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之前的丫鬟小綠說,她的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現在白玉姑娘的情緒竟穩定了許多,不過屬下害怕她在得知她的母親白鳳死去的訊息之後,會想不開,所以屬下便暫時沒有告知白玉姑娘她母親白鳳的事情,只是說了不知道,所以這才急忙忙地過來阻止殿下您,想與殿下商量個對策。”
司馬勇看著王侍衛,這才注意王侍衛右手上的傷口。
司馬勇眉頭微蹙,問道:“王侍衛,你手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