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任揉了揉眼,再看,依舊還是這般模樣,當下就坐直了身子,驀地喊了一聲:“柳姑娘!”
柳如眉可是真的叫這聲音給嚇了一跳,稍緩了緩,才回味過來,這是林任的聲音。
柳如眉還沒有說話,男人就先出言呵斥林任:“你這小子,就不能小些聲氣兒?若是將那些人給引來了可如何好?我們,還有你,可不都要血濺當場?”
林任聞言,有多看了兩眼,方才看到兩人之間間隔著的鐵柵欄被蠻力扭曲了,出了一道開口,正好可供一人鑽入。
方才明白過來,柳如眉他們這是意欲何為。
林任還沒有將“越獄”二字吐出來,就被男人更是連貫的呵斥聲給嚇退了。
“小子,若是他們來了,你可得知,血濺當場的,只有你一人!”
如何就只有他一人了?林任一臉茫然,他知曉男人厲害,但是柳如眉可是個弱女子吧……意思便是知救柳如眉,不救他了,那也無妨。
“柳姑娘,你們要到何地去呢?將軍呢?”
林任的話剛問出口,就聽“咔嚓”一聲,對面牆上高處的鐵窗就落了下來。幸虧是落到了厚厚的稻草堆上,不然可不只有這點聲音。
柳如眉感覺到,正轉身時,男人就已經一個箭步沖過去了。待柳如眉將身子轉過來,就只見著拳掌相接的兩個人。
從窗中進來的人,面上帶著獠牙面具,金光閃閃的面具在月色之下照舊閃爍,柳如眉已經認出了來人——墨修容。
柳如眉瞧著墨修容那叫面具給遮住的臉,回憶起面具下的面容,眼中騰起眷念之情。
柳如眉發呆得正入神,兩人已經過起招來。
因著都有所顧慮,一則是獄卒,二來便是柳如眉,所以他們招招來往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各自入手的角度都分外的刁鑽。譬如鎖喉、掏心之類的,招招下都是命門。
囚室之中畢竟無法真真的叫他們施展開拳腳,所以都盡可能的用著技巧手段逼退對方,只要對方後退了,那便是己方的勝利。
柳如眉慢慢回過神來,兩人依舊是你來我往,沒有半點分出勝負之勢。但是勝負在這一刻已經叫柳如眉給忽略了,他們的一招一式,一拳一掌,都叫柳如眉覺得精妙……這就是高手過招啊。
墨修容一掌直朝男人的面部,男人一個側身,墨修容這掌就穿了過去。墨修容當即反應過來,合掌成拳,側向打向男人。
男人一矮身,又避開了這一掌,翻身一踢,就將墨修容的手踢開了。墨修容彷彿事先有所準備一般,被男人踢開了手,身子穩當得很,又是朝男人逼近了一步。男人翻身的速度慢了一成,叫墨修容搶了一個先機,一掌將男人打退了數步,對著柳如眉輕喝了一聲:“眉兒,過來!”
墨修容喊她,柳如眉本心本意就不會去懷疑墨修容,自是不消想就去了他那裡。
柳如眉走近墨修容,男人伸手就要將柳如眉拽回來,但是墨修容先沖過來,攬住了柳如眉的腰,一帶就將柳如眉帶出了他觸手可及之處。
被墨修容攬在懷中,柳如眉的鼻子正好埋到了墨修容的衣上,每次吸氣,進到柳如眉鼻中的就是那不能再熟悉的氣味,最安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