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老船伕身上的勁兒不小,他畢竟是長年坐著這船上生意的人,靠這吃飯的,吃的就是力氣活兒和技巧活兒。
“你們這些個夥計,怎的如此這般的不講道理,老夫只是想好生的同這位小姐談一談罷了,你們怎的還要攔著老夫?”氣急的老船伕當即就摔了他的酒葫蘆。
這酒葫蘆當真是夠堅實的,硬是在地上打了幾個轉兒,最後咕嚕著滾到了柳如眉的腳下。
“哎喲喂,我的寶貝葫蘆!”老船伕拍了拍自己的腿,當下就蹲下了身子,要到柳如眉的腳下去撿那葫蘆。
柳如眉如何猜不出這老船伕的心思,一腳便將那葫蘆踢回了老船伕那兒,正巧,就砸到了老船伕的臉上。
老船伕“哎喲”的喊了一聲,捂住自己被砸紅的臉,氣得眼中都冒出了血絲:“老夫這是哪裡對不住這位小姐了,為何小姐要如何待我?”
說著,老船伕的眼中翻騰起了淚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就對著柳如眉撒潑:“哎喲喂,天可憐見的,老家夥我如何就遇到了這樣的人呢!”
老船伕為的就是要將行人的視線集中到這裡,著那些不明事理的路人,同他一塊兒譴責柳如眉。
自古以來,長幼尊卑。不尊老,便能將柳如眉拍得死死的。
果不其然,老船伕這一嗓子,把岸邊等船的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過來,人群紛紛聚攏,其間繁雜的聲音不知何數。
“老人家,您此番著實自說自話,分外的不對了。我家小姐什麼都未曾說上一句,您便說瞭如此一通,盡數都是汙衊我家小姐的話!”秋菊憤憤的站了出來,忍不住用手去指了老船伕,責怪與他著柳如眉陷入的如此境地。
老船伕也不管秋菊說了些什麼,只在地上不斷的哀嚎:“天喲,這是沒有天理王法了麼!你們做的事,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如今還要倒打老夫一耙,老夫不過是不願意渡你們過江而已,竟然將事情做得如此之絕!真真是不知道這是哪個世家出來的小姐!”
老船伕言語之間皆是嘲諷和,與對柳如眉的不滿。
半道上摻合進來的路人,光聽著這上面的話,便會覺得這老船伕的話非常的明晰。眼見的,便會自然而然的覺得老船伕為那弱勢的、受了氣的那一方。
當下便有人出來說了這事兒——
“我說小姐,你一個姑娘家的,怎可做出這樣欺負老人家的事來?來日你如何能尋得一個好的婆家?”這話說得可有夠直白的了,直接伸手伸到了柳如眉的婚事上。
雖然確實著人聽著刺耳,但是就是越是這般,才越有人去信他。
“就是就是,這一看便知到底是誰人的錯!”
“這位姑娘,你也莫要在這撐著了,並直接同這老人家道了歉吧,說一聲也就罷了!”
……
“胡攪蠻纏!”秋菊氣得臉色漲紅,她一向不懂與人爭辯這等事兒。
幾個兵士是打營裡出來的,營裡的軍令便是著他們不能去同百姓爭論,短了作為一個兵的氣度。
這般的場面,就是一個一邊倒的局勢。一眾人都央著柳如眉同老船伕低頭。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直說柳如眉說什麼都不管用了,她就是那個板上釘釘的惡人了,必須要同老船伕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