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面上的笑就這般的僵在上頭,心中冒出了一絲絲古怪的感覺。
不答應也就罷了,做什麼還要甩她臉色?柳如眉心中稍稍有些不愉,不過她也知道自己不是銀子,哪裡能夠得人引得所有人撲向自己。
更何況,這世上,淡泊名利之人也不為少見。柳如眉覺著,趙易就像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月上中天,子時已到。
入目便是一輪聖潔的明月,雲兒浮散而去,剎那之間,便有了一副真相大白之景。但是這樣過好的夜色之下,柳如眉捏了捏自己的雙手,手上都是涼意,冷汗直往外冒。
拂曉,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柳如眉廂房中的窗前,窗子未關,清晨微暖的風一小陣一小陣的往裡吹來,柳如眉與秋菊一道在收拾行李。
“小姐,雖然您說了將軍回去了,但是我們這般回去,若是……”秋菊的手上還在疊一件衣裳,微微偏頭望著柳如眉。
柳如眉好笑的彈了一下秋菊的額頭:“你呀,總是想得太多了!”
秋菊呆愣愣,恍惚了一會兒,才掛上一抹笑容。
收拾妥當,柳如眉帶著秋菊同幾個兵士以及宇文燁碰了個頭,便去退了房,著日啟程回周國。
到了撫城之時,柳如眉給了些許銀兩與宇文燁,將他留在了撫城。
“小姐,救命之恩,我自然亦是拿命來報。燁會一直留在此地,為小姐建起一道堅實的後盾。”這是宇文燁同柳如眉的保證。
這話聽著著實令人舒服,一聽便是重情重義之人,但是柳如眉與他相處在一道的時日還不久,她無法全然斷定宇文燁話中的真假。畢竟除去救命之恩,梗在這裡頭的,還有家國之仇。
不過這時,柳如眉自然是選擇去信他的,且看來日,他能還她一個如何模樣的後盾。
在宇文燁的目送之下,一行人又踏上了煙波江。
與來時不同,今日的煙波江上風平浪靜,來往的船兒絡繹不絕。
而在這一眾人中,柳如眉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半靠在柱邊、不停灌酒的老船伕,神色之中滿是疲態。
這也算得上是他遭的報應了,真真是活該。
只消一眼,柳如眉便再也沒有去看那老船伕。
但是山不去,人自來。
柳如眉他們正在尋著清閑的船,那老船伕便自行的尋過來了:“……呵呵,小姐,要搭老夫的船嗎?老夫的船技乃是出了名兒的高超……”
老船伕言語間,不停的打著酒嗝,還不停的往柳如眉的身前湊,漫天的酒氣燻得柳如眉直皺眉。
幾個兵士見這情況,連忙上前阻攔老船伕靠近柳如眉。
幾個兵士擋在跟前,老船伕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將那幾個兵士推搡開,但是幾番動作下來,都沒有一個人叫他推動毫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