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與白舜欽這樣的姿態,感到有些好笑,但是把白舜欽也是為了她好。就是心中如何的想笑,柳如眉也得憋著。
“不知勝出的人選是否已經評定了?”柳渡想要硬氣起來,卻是始終低了一成氣勢。
“我是覺得眉兒的字畫最好。”白舜欽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哦?”有都故作姿態,想把自己的氣勢提起來,畢竟他才這個宅邸的主人。
柳渡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抬腿走到桌前。
桌上只有柳如眉的那幅畫,兼之陶月那幅畫殘存的邊角。
“這是?”如何一種狀況?柳渡指著桌子,目光環視四下,自覺威嚴,實則可笑。
“哦,柳少卿,留下的這幅畫,便是眉兒的。”白舜欽恍然想起似的說,複而漫不經心地又接著道,“另外一幅便是這位小姑娘的。”白舜欽指了指陶月,頓了頓,“只不過,我覺得她的那幅畫不甚好,便將之撕了。”
這直來直往的語態,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白舜欽,莫不是叫什麼吃壞了。
著白舜欽如此維護,柳如眉瞬間感覺自己又陷入了一股探究的視線之中。
與其就這麼叫他們看著,不若自己來說。於是柳如眉便站了出來,恰好這時畫上的墨也幹的差不多了。
柳如眉便將宣紙拿了起來,立在一眾人的眼前:“諸位大人,這是眉兒所作字畫,選題是白先生的《遠塞》。這是白先生近年來,所作的唯一詩作。”
經柳如眉說了選題之背景,吸引了大半人的注意。白舜欽的新作的詩,不可謂不引人注目。
陶月有些忿忿不平,亦是有些委屈,柳如眉是白舜欽的學生,先生所作的詩詞必然會著自己的學生看。既然是新作的,她又不知曉,怎麼能撕了她的畫呢!
柳如眉著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之時,才繼續說道:“眉兒畫的是塞北……”
塞北是周與大漢的邊境,知曉大漢王在人群之中,柳如眉並沒有說仔細。但是一番話下來,又著人有所領悟。
柳如眉一說完,便有一道爽朗粗獷的笑聲傳來:“每每總是聽聞周國的女子睿智多才,今日一見,果然著本王大開眼界!”
這聲音,柳如眉不消去看,便知道是大漢王。但是除了柳渡,其他人亦不知曉。
大漢王穿著粗糙的短褐,披著枆牛大氅,四肢健碩發達。他的左臉上有一道疤,絡腮鬍子,不修邊幅,觀之就是一個鄉野莽夫。他一站出來,便有不少嫌惡的目光瞥過去,少女紛紛拿出了手絹,遮住自己鼻子,唯恐會有什麼古怪的味道飄過來。
半晌,硬是沒有人同大漢王言語。
柳渡連忙打圓場,這可是他將來的大依靠。柳如心若是嫁給了他,必然就是大漢國的王妃,屆時他不若投了大漢,日子一樣的舒坦。
“我來同諸位大人介紹,這便是大漢王!”
躲去了一旁的柳如心驚異不已,眼中有些惶恐,更是隻當自己不存在一般,又不著痕跡的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