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拘謹起來,用手偷偷摸過去掐著李斯遠的褲腿,她拍打他。
李斯遠用手輕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撫。
“李總和管主管是郎才女貌,非常登對,來,這杯我敬你們兩。”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隔岸觀火的張朝輝。
他永遠那副笑臉相迎的樣子,管越下意識多靠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一分,她還不是張朝輝的對手,自然不能正面應上。
只能另闢蹊徑。
比如找個靠山。
“借張總吉言,酒我陪你喝就行了。”說罷,李斯遠一口氣喝光了杯裡剩餘的紅酒。
管越怕他上頭,平常不怎麼喝酒的人,今天卻難得給了張朝輝這個面子。
後來過了很久的某天,管越想著問李斯遠,為什麼那天會和張朝輝喝酒。
他說:“他說的話我挺喜歡。”
管越笑他幼稚。
彼時,對方也不過一句場面客套罷了,他又不是沒聽過。
話說回當前,kok這邊發表完意見了,接下來自然就是管越的東家,張漢生。
“這樣一來,盛元和sk的合作,是喜上加喜啊。”
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張漢生時刻沒有忘記他的身份。
場麵人說場面話,要他說什麼祝福,可能真半天憋不出什麼好話,但要談到利益,那是笑逐顏開啊。
李斯遠同樣客套的回敬他酒,兩人相視一眼後,各有所思,隨即飲下杯中的酒。
“哎呀,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隨著這句話,梁斯近同樣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他走到張漢生身邊,兩人並肩站著,年長的比他要矮上大半個頭。
他將杯子慢慢碰到張漢生的杯子上,臉上笑得莫測。
“聽聞張總最近麻煩纏身,若是有需要幫的上的,只管開口。”
豪情仗義這種東西從梁斯近嘴裡出來,總是別樣奇怪。
李斯遠向來瞭解他為人,知道打的哪塊算盤,何況他授權歐利亞舉報盛元這事,張漢生一無所知。
他在管越身邊的空位置坐下,嘴上沒忍住嗤聲。
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人炙熱的眼光,他抬眸瞧過去,一張蒼白的小臉,偏偏還塗著鮮豔的口紅。
他蹙眉,怪她。
管越抿唇,有點倔的依然不作理,又有點委屈。
外人少見這樣的管越,免不了新鮮,但礙於梁斯近此時正話中有話的暗示著盛元那位老闆,便也就不好挪開視線。
“勞煩掛念,梁總真是後生可畏啊,現在的市場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這老頭子,幹幾年就退啦。”
“嗐,張總這叫什麼話,晚輩們還有多要向您學習的地方了,江市建築業沒您坐鎮,能安寧?”梁斯近眉頭一挑,那模樣,像極了影視劇中的諂媚的奸臣。
眾人各有所想。
默了數秒後,一直隔岸觀火的張朝輝也緩緩站了起來,他笑看梁斯近和張漢生兩人。
“兩位,我知道江市人向來熱情好客,今天有幸吃了張總的宴,又認識了sk後起之秀的梁總,算是不虛此行了。來,兩位老總,我敬你們。”
在中國的酒桌禮儀上,能起身敬酒的人,必定是輩分大的,或者受尊重的人。
在中國的職場禮儀上,能起身敬酒的人,必定是能帶來利益關系的人。
毋庸置疑,後者在這更適用。
你來我往,局中人自然較了真,至於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