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管越抱著手,站在防盜門外,臉上神色淡淡,不以為然。
“禮尚往來,不喜歡欠人人情而已。”
“恩。”他沒什麼要說的,管越這人總是得體分寸的,讓人佔不得一絲便宜,更不佔別人便宜。
目送姑侄兩人下樓去,李斯遠這才關上門,回到廚房洗碗。
嗡嗡嗡。。
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有電話進來。李斯遠徐徐擦手,再過去拿起,發現是個從魔都打來的陌生號碼,他劃動接聽鍵。
“聽說你去sk了?”聽筒那頭,男人的聲音。
李斯遠垂首默了兩秒,才想起這是張朝輝的聲音,他之前的同事,兩人交情不深不淺。
“恩,有什麼事嗎?”
張朝輝聞此,笑。
“沒想到你玩的這麼刺激,是想給人當丞相,還是恐為鳳尾,所以饑不擇食?”
這人說話向來難聽,起初他和李斯遠同在魔都kok市場部共事時,就沒說過什麼好話。倒談不上品德壞,只是人性格使然。
kok的領導當時很器重兩人,有刻意讓兩人去爭,張朝輝恰恰是好鬥之人,總滿身幹勁。而李斯遠,顯得過於沉默,他不愛爭,說沒有野心吧,卻也不是,只能說是藏的深。
“你已經閑到這種地步了嗎?”李斯遠問。
張朝輝如早料到他的態度,不失陣腳,繼續道:“確實閑,失去一位勁敵,感覺心裡空虛,辦公室都是冷的。”
“你怕是臆想症。”李斯遠諷他,張朝輝依舊不惱。
故意找茬的人,哪有那麼快就收手撤陣,何況張朝輝這種,只會越來越猛。
“嗯哼,大概吧。所以為了給自己找點樂趣,我給大boss進言,在江市成立分司擴充套件業務,並且……”他故意賣關子,李斯遠不想搭理,心中反而想起剛才管越說的那番話,賤字深刻。
這頭,李斯遠許久沒回應他,張朝輝忍不住嘆氣,“沒勁啊你,就這樣吧,週五行業峰會見,拜拜!”
沒清楚誰先掛的,反正黑屏了,李斯遠神色如常的回去洗碗。
水龍頭水掐的很小,細細直直流到他的手上,李斯遠盯著水槽中間的漩渦,若有所思。
————
“百聯要針對sk,你知道了?”
張漢生的辦公室,這個全盛元冷氣最足的辦公室,管越卻怎的都不大想來。
此時,她正坐在張漢生對面的位置上,他在低頭簽檔案,管越看著他的發頂,上面有很多在黑色染發劑中即將回歸本我的白發。
“知道。”
“你沒答應?”
“沒有,他們的方法太蠢。”管越如實。
簽字的張漢生忽然頓住筆,抬頭,瞧管越那淡定的臉,忍不住彎唇笑了。
“你倒聰明,借刀殺人。”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他們的方法太蠢。”
“你不需瞞我,這件事確實是我們之前太小看sk了,導致錯失先機。”
管越聽罷有些皺眉,“張總,其實這個案子,我是觀望態度,先前第一次招標,我們並未參加,第二次……是業主方找我們的,可我覺得專案裡問題太多,沒敢做滿。”
“什麼問題?”
“t3航站樓,12年就開始備案,一直到今年,拖了五年,都是因為它的佔地問題。眾所周知,那裡原先是高劉鎮,zf徵收農戶的地建t1t2以及別的場地,這是談妥的,至於那未談妥的部分,是t3,賠償金沒到位,大家都不想被徵收,所以鬧事不斷。”
張漢生聽完思忖片刻,道:“這又何妨?管越你到底是個女子,做事還太過優柔寡斷,我們開公司掙的是錢,其他東西,和我們有關嗎?鬧事如何,自有擺平的辦法。”
管越當下一驚,有些後悔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