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是一個很偉大的男人的女人。”那若道。
這個道理並非單純在草原實行,就是在各個國度都是如此。
一個女人想掌握權勢,有發言的資格,她必定得有所依靠,不是她的丈夫兒子身份高貴,就是她的父親身份非同尋常。
不論在哪裡,都是以男人為衡量標準的。
這個道理不止那若明白,長寧也明白。
可此時此刻的長寧不再是從前的女子,她更清楚凡是隻能靠自己的道理,前世對宋宜晟的痴纏讓她忽視了許多本該注意到的不公平。
比如今日,男女之別。
這一點上,前世的秦昭寧經歷坎坷,顯然明白的比她早,而她也是經過今世才徹底醒悟。
既然巾幗不讓鬚眉,那又何必凡是依靠鬚眉?
沒有父親、丈夫帶給她的資本,她一樣有辦法。
因為,她是她。
“既然王子已經拿定主意,大可以動手搶奪,看看能不能找得到矩子令。”長寧揚起一抹笑意。
她的資本,就是她的聰明才智。
自從知道那顆不起眼的木球就是墨家的矩子令後,她就意識到矩子令的重要性,將矩子令藏得十分隱蔽,就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春曉銀喬都不知道矩子令在何處,就讓這那若慢慢找吧。
那若勾起唇角:“公主以為,我找不到嗎?”
長寧眯了眯眼,雲月長卻臉色瞬變:“你敢!”
“我如何不敢?!”那若反問,帳外已是呼天搶地的混亂。
突厥大兵竟然真的和那若說的那樣,滿隊伍上下搜查,不知情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
“你根本就沒有和親的誠意!我要帶公主回去。”雲月長冷聲要挾,可這個時候,這種話根本沒有用處,就連長寧都沒理會他的廢話。
那若既然已經找到了華玉機關匣,又怎麼可能放棄得到矩子令,這整件事中都是那若佔據主動,他又怎麼可能放手任由長寧和雲月長離開。
所以長寧一點也不急,坐在圈椅上慢悠悠地喝茶。
那若這手調虎離山,藉口引走她和雲月長,然後搜查上下玩得十分高妙,相信早在她們來的這一路上,突厥那位青須國師也沒少在暗中搜查她的營帳,物事。
不過現在一切都得看結果。
長寧施施然飲茶,半點也不急躁,雲月長見狀也坐了回來,只是臉色陰沉,沒有長寧那般從容。
那若噙笑,在他眼裡,長寧的從容很快就會消失。
“報!營帳內沒有!”
“報!陪嫁裡沒有!“
“報!隨行官員中沒有承認得知此事的!”
那若臉色一點點難看下來,長寧的笑卻漸漸爬上唇角。
另一邊雲月長既歡心又覺得危險。
長寧從容自若,比他強上百倍,更重要的是,長寧竟然真的能把矩子令藏得滴水不漏,這麼多人愣是沒找到。
要知道,突厥此次翻找可是由突厥國師帶隊。
那國師顯然對機關術十分了解,這種情況下,國師還找不到矩子令,雲月長都開始懷疑,是不是長寧公主故佈疑陣,事實上根本沒有把矩子令帶過來!
“報告王子!”青須國師臉色微青地走進來,搖搖頭。
“砰!”地一聲,那若一拳砸在桌子上。
他壓根沒想到,國師親自出馬,竟然還不能搜到東西。
難道東西在長寧身上?
那若掃過長寧上下,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矩子令足有拳頭大小,長寧身材姣好,那麼大的一個木球,她若帶在身上還不叫人一眼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