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戰眼神微微閃爍:“這件事我不是解釋過了?”
他曾說過,是偶然找到了一個和長寧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便用給買下女孩養大隻留著某一天頂替長寧。
但這並不是個完美的藉口。
那柳華文呢,難道也有一個和柳華文一模一樣的人嗎?
長寧盯著柳一戰的眼睛,老人家眼白微微泛黃,帶著幾縷血絲:“我想聽祖父再說一次,對您的孫女說清楚。”
“好吧,既然你已經提到易容術,那我就告訴你。”柳一戰走出桌子,來到長寧面前。
“的確是易容術,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年偶然得到三張可以雕刻成別人的臉皮,一張雕成你,一張雕成華文,還有一張是我自己。”柳一戰道。
柳氏一門那麼多人,最後就只保住了這三個人。
可長寧不懂。
既然是這樣辛苦保住的人,為什麼柳華文死了,柳一戰卻根本不覺得傷心更沒有提過要給華文報仇的事?
似乎看穿長寧所向,柳一戰冷冷道:“華文在獄中貪生怕死,我早就不想承認這個逆子。”
長寧沒有爭辯什麼。
柳華文因為是旁支過繼而來的男丁,所以一直靦腆,臨死前他給長寧打的那幾個手勢她也沒有讀懂。
但說華文貪生怕死。
長寧想到那油燈落地燃起火焰後柳華文釋脫的眼神,心中蕩過一波漣漪。
但現在人已經沒了,她也沒辦法替柳華文辯解什麼,只是祖父那精光閃過的眸子讓她很不舒服。
像是,面對父皇一樣。
“我明白了。”長寧說。
柳一戰微微一笑:“明白就好,你放心吧,祖父再怎麼也不會造楚家的反,我只是去收攏舊部,你和慕清彥跟我一起回去以免發生不測。”
長寧點頭,轉身離開。
祖父回答了她最後的問題,也了斷了她想爭取祖父同意的最後一份信心。
其實長寧心裡早就做好準備。
柳一戰現在是鐵了心要回慶安,回鷹眼關振臂一呼,不是她三兩句話就能說服的。
她只是不死心。
不希望祖父走到今天這一步。
長寧內心其實很掙扎。
當初祖父蒙難,她如何能不救,而現在祖父脫困而出必然要面臨父皇的追殺,想幫助祖父就只有具備足夠的實力才能成事。
她在朝中佈局這麼久,早就埋好了暗子,奈何柳一戰不肯聽她的安排。
柳一戰如今只肯靠自己,只想自己握住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