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家三代忠良,為保衛大楚拋頭顱灑熱血,沒想到最後一個子嗣卻是死在慕清彥狹隘的心胸中,讓我如何面對列祖列宗!”李老將軍此次帶出的都是忠心於他的幾位大將,對於老將軍承受喪子之痛也是感同身受。
但投降突厥的大事李老將軍還是不敢輕易同他們說,只是命自己的私兵去突厥大營投誠。
左賢王原本不在營中,他的侄兒那若正在王庭同大皇子安德卓爭奪繼承權,他自然也要去王庭為那若出謀劃策。
但現在收到李老將軍的降書,這等大事帳下大將自然不敢做主,向上報給左賢王知曉。
突厥王庭,那若得知訊息第一時間趕到左賢王帳中。
“這是慕王一計,舅舅切不可答應!”那若急忙道。
左賢王這邊也正懷疑呢。
那慕王若是長安空降而來的紈絝子弟,他也就信了這些荒唐行為,但他可是駐守遼東大名鼎鼎的慕清彥。
慶安遼東兩場戰役就足以看出,慕清彥絕不是個草包。
怎麼可能犯下這將帥不和的大忌。
“這裡面必定有詐,”那若斷言,左賢王也同意,“那我這就吩咐下面人,將計就計,吃掉李碑那個老東西!”
那若粗眉大眼高呼一聲:“慢著!”
左賢王駐步。
“慕王何等人物,縱使老師在此也不得不慎重,豈會做出這麼假的一場局。”那若疑心極重:“現在正是緊要關頭,安德卓糾集了不少我們部族的仇人毒蛇一樣伺機而動,對楚戰場斷不容有失。”
左賢王一貫信任這個侄兒,聞聲一時遲疑。
“你的意思是?”
“楚國皇帝老奸巨猾,希望平衡那若和安德卓的實力,這才將慕王調離遼東跑到西北來對付舅舅,若舅舅在鷹眼關失利,我們的優勢就要變成劣勢。”
左賢王張嘴反應一陣才想明白。
“我說楚皇帝怎麼會放棄遼東,那我們要怎麼辦,對陣遼東戰場的還是安德卓部族,咱們過不去打不得遼東,安德卓一時又不肯動手,只敢跑到西北挑撥。”左賢王一陣頭大。
即便安德卓攻打遼東他們也,一樣是此消彼長。
那若舉起一隻手,示意左賢王安靜,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慕王此前屠了我們一個萬人部族,已經激起戰意,我們現在不打都不行。”那若有些頭大。
他有意縱容右賢王部族血洗慶安,為的就是將慕清彥的怒火引到右賢王部族去。
借慕清彥的手削弱安德卓。
沒想到慕清彥頂著這麼大的壓力還能一統鷹眼關上下,準確無誤地打擊到左賢王部族。
現在鷹眼關看似同左右賢王同時開戰,危險至極,卻是最安全的時候。
因為安德卓和那若一樣,希望藉助楚人的手削弱對方,自然不敢主動出兵。
同楚人為敵就是自損八百,他們每一戰都要保證勝利才算穩妥。
可對手是慕清彥啊。
誰能保證不會中計失利。
“該死!”那若一拳垂在桌上。
慕清彥這一手縱橫術玩得實在漂亮,讓他這個對手都想擊節讚歎。
但現在怎麼辦?
“我們,李碑的三萬人,是招還是打?”左賢王看出那若臉色不佳,試探著問。
這本是塊肥肉,不論是招降還是吃下都是件好事。
可偏偏卻叫慕清彥整成了燙手山芋,是吃不得拿不得,丟了更是捨不得,實在讓人心癢癢。
“我親去戰場。”那若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