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彧接到抓人的聖旨時,皇宮裡還亂著。
太后病情反覆,七皇子又不見好,皇帝兩邊忙著,脾氣十分差,五皇子被勒令閉門思過不得出宮。
長寧倒是沒什麼處罰,只是皇帝收了她審理此案的權利,就表示對她有所懷疑。
鄭貴妃這盤大棋,舍上她最小的兒子,終於下贏了長寧。
不過這件事顯然還沒有結束,長寧只是回到未央宮,並沒有被禁足,更沒有取下她審理鄭安侯一案的權利。
甚至經此一事,讓康尚書看到了鄭家死灰復燃的跡象。
這可不行。
朝中多少官員和康尚書一樣,或是報仇雪恨,或是落井下石。
鄭安侯這案子若是不了了之,等鄭家喘過氣來,還有他們好果子吃?
只因如此,刑部審案子的積極性大大提高,甚至不需要長寧說什麼,康尚書就主動請纓,彙報戰果。
鄭安侯畢竟是楚朝第一貪官,雖不到買官賣官的地步,但在皇帝多年的縱容下早就是惡貫滿盈,現在牆倒眾人推,找到些罪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貪贓枉法,偷奸耍滑之處,筆筆在冊。
單這些條款就足夠鄭安侯喝一壺的。
長寧還覺不夠。
鄭安侯勾結突厥,夥同蔣尚書誣陷柳家,行刺公主,毒害聖躬。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實打實的罪狀,豈容他抵賴。
何況鄭貴妃如今,是在斬她的羽翼。
想用沐枕來折五皇子的前途,讓她失去依靠,她又何嘗是省油的燈。
“如今本宮嫌疑在身,已不便審理鄭安侯的案子,”長寧在刑部後堂見了康子明,幽幽開口。
康尚書頓生惶恐。
“殿下不可啊!鄭安侯是皇親國戚,若沒有一位宗親鎮著,微臣真的很難辦理此案。”康尚書一臉苦相。
若是長寧撒手不管,他可真是沒法查了。
那鄭安侯也是以小國舅著稱多年的人物,官領戶部多年,一直是眾人巴結的物件,若是長寧不肯做主,他該如何審理?
“本宮明白康大人的苦楚,所以特意來給大人支一招。”長寧輕笑。
“支招?”康大人躬身相請:“還請殿下救命。”
長寧笑彎了眉眼:“康大人不外乎是想請個皇親國戚坐鎮刑堂,以免鄭安侯以爵自持,但父皇又並非只有五皇子和本宮這一雙兒女。”
康大人眼睛溜溜地轉,一時沒想明白長寧的意思。
陛下的子嗣雖多,但也不是哪個都有長寧這等恩寵,能登堂入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