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蒙……陳蒙就是我府上的一個總管,從家奴中提拔出來的,能有什麼可說的?”鄭安侯理直氣壯。
長寧冷笑。
“沒什麼可說的?一個通敵叛國,勾結突厥人的賊子,漢奸,你竟沒有任何話要對父皇稟報,要對天下人解釋?”
鄭安侯臉色發白:“陛下息怒,當初這件事臣已經上書澄清,都是陳蒙一人所為,臣真的不知情啊。”
蔣尚書收到眼色立刻站出來:“陛下明鑑,當日大公主在鄭安侯府直接砍殺二十多人血流成河時,不是已經將案子肅清乾淨,怎麼如今又拿來生事?”
“正是,何況陳蒙已死,現在長寧想潑什麼髒水在鄭安侯身上都是可以。”三皇子也不吝支援。
鄭安侯是他的親舅舅,公然護持也是理所當然。
長寧輕笑:“三皇兄如此確定我是在潑髒水,看來是篤定我拿不出證據了。”
三皇子眯著眼:“證據何在?”
鄭安侯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請殿下拿出證據,臣願意與您當庭對峙。”
他這話說得輕鬆。
當初就陳蒙屍體造假,事後他也派了大量人手暗中追殺,也得到確切訊息。
事實上陳蒙已經逃竄出長安,卻在長安臨近的一所小縣城時遇害。他投訴的客棧夥計無意中看到他身上的財寶,夥計就與掌櫃的合謀下藥毒殺了陳蒙,屍體丟到山裡喂狼。
他們是找到了和陳蒙相同穿著的腐爛屍體,上面還有侯府的令牌才確認屍體,不會有誤。
也就是說陳蒙已死,而且過程中沒有被任何人抓住。
鄭安侯就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只覺得長寧一定拿不出證據,就算拿出的證據,證據也是假的。
鄭安侯遞給三皇子意味深長的一眼。
“那封信就是證據。”長寧道,指的顯然是程給皇帝的那封信。
信紙已經拆開,平鋪在桌案上。
內容皇帝已經閱過,底下的一字一句觸目驚心,包括那個血手印。
福安察言觀色,親自上前將信紙用茶盤端著拿下去,交給鄭安侯和三皇子等人過目,也讓秦太傅等重臣看過。
群臣沸騰!
“上面有陳蒙的手印,到底是真是假?”有大臣質疑,徐節應聲而出:“敢問鄭安侯,這又怎麼解釋?”
“陳蒙在這份狀詞上交代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你令他聯絡突厥王子侍衛達爾敦達大人,還有鴻臚寺的那名犯官,盜取洩漏議和條款,可有此事?”徐節執笏叱問,這是他做御使的職權範圍。
何況當初那件事還與他有關。
那份議和條款正是他埋頭苦讀,鑽研了歷代制度寫出的心血之作,所著內容中絕大部分都是他獨立思索考量的,沒有任何提前預料到的機會。
唯一的可能就是內容被洩漏,而且長寧當時用血腥手段查出的結果也是如此,矛頭還直指陳蒙。
“血口噴人!”鄭安侯義正言辭地駁斥。
“陳蒙這小人,打著我鄭安侯府的旗號作威作福慣了,如今事到臨頭,竟然還要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簡直是欺人太甚!”
鄭安侯義憤填膺。
三皇子則唱起了紅臉:“長寧,你這份狀詞是從何而來?如今陳蒙已死,一切都是死無對證,就算陳蒙還活著,都不能確定這狀詞的真假,你怎麼就這麼確定鄭安侯有罪,還告到父皇跟前!”
長寧輕笑:“聽三皇兄的意思,皇兄是確定陳蒙已死,也確信這封狀詞是假咯?”
三皇子回頭看向長寧,背對皇帝讓他陰了兩分臉色十分明顯。
“陳蒙的屍首早已發現,至於這狀詞的真假,自然可以驗看比對。”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