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意料之內的事。
長寧公主回到朝中,不掀起驚濤駭浪,眾臣工才覺得意外。
只是現在,他們還無法想象公主要啟奏的事竟如此驚天動地。
內侍上前,將長寧的摺子呈遞上去。
皇帝卻是知道長寧的個性,今日是她回朝後登堂入室的第一天,長寧的個性,必定會挑一件最大,最震撼的事還啟奏。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摺子呈遞上來,還是讓他啪地一聲,拍案而起。
“長寧!”皇帝喝道,“此言兒戲不得,你可有確鑿證據?”
長寧施施然上前,拱手:“兒臣既上此疏,自是手握證據,不敢妄言。”
皇帝臉色陰沉,只盯著長寧哪兒也沒多看。
“呈上來。”他說。
眾臣工有些迷茫,陛下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當他們疑惑的目光投來時,長寧已經面無表情地呈上一封信。
還是那個小太監負責呈遞,但小太監路過鄭安侯時腳步慢了一瞬讓鄭安侯掃到一眼信封的模樣。
他下意識覺得這信和自己有關。
皇帝接過去,手有些猶豫,沒有展開信封。
長寧上前一步:“父皇且看,就知道兒臣有沒有說謊。”
她這句話已經有了些逼迫的意味。
父皇心中一定不想承認這件事,但她陳述的就是事實,父皇不信也不行。
果然,皇帝拆開信展平,一目十行地迅速瞭解內容。
最底下那陳蒙兩個字上海蓋著一個血手印。
皇帝臉色發青,陰沉沉底閉上眼思考。
鄭安侯更加忐忑。
他有理由相信,楚長寧這封奏章就是在參奏他,只是他不知道這封奏章裡到底寫了什麼內容,讓陛下如此震怒,卻還能隱忍不發。
但鄭安侯顯然是想錯了。
皇帝不是隱忍不發,而是太過震怒,忘記發作。
砰地一聲,皇帝狠狠一砸桌子,將桌上的茶盞都震得嘩嘩響。
群臣驚懼,紛紛跪倒叩喊:“陛下息怒。”
只有幾位皇子還站立,拱手道:“父皇息怒。”
皇帝冷著臉,睨了發聲的三皇子一眼,又瞥向跪倒的鄭安侯,冷冷發聲:“真要朕息怒,你們還能幹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