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看來,公主對陛下思女成疾還是很感動的,二話沒說就答應回程,根本沒有提及去遼東的事,讓他把心放回肚子裡。
長寧看了慕清彥一眼,他依舊風度翩翩地衝她點頭。
但他手上的麻繩讓長寧蹙眉。
“方謙,給郡王鬆綁。”
“殿下這……”方謙還沒說話,倒是傳旨太監為難起來,“這不合規矩啊。”
長寧本要進馬車,聞聲回頭:“哦?”
傳旨太監乾笑。
“他是本宮的夫婿,回宮只是跟父皇解釋而已,你們綁他又是符合哪條規矩?”
“這……”傳旨太監下意識看向慕清彥,哪邊郡王美顏盛世,笑得比天邊朝陽還要絢爛刺目。
“來人,還不給郡王鬆綁。”
方謙親自給慕清彥鬆綁。
長寧與慕清彥對視一笑,轉身回到馬車上。
全軍再次出發。
長寧回到馬車裡,盯著小桌上的圖紙出神。
車上只有春曉一人侍候茶水,燒熱一小爐滾水沏茶端上來。
春曉順便掃了眼,桌子上的圖紙只有寥寥幾個姓氏。
君字在正中,其下分別寫著鄭、宋、衍三個字。
而另一邊則豎著寫著是墨、莫二字,再其上還有突厥一詞烙在遠處。
春曉盯著鄰近的莫與墨,轉瞬想明白這張圖的含義。
長寧提起毛筆飽蘸墨水將宋字與君、莫和墨分別相連,而這當中,墨與莫兩個字又連上一筆。
如此宋莫墨三個字又形成了一個三角形,像天邊的風箏,透過宋字將風箏的線聯在了君字手上。
“殿下……”春曉指著宋字雙目睜大看向長寧。
長寧提了紅筆將宋字圈紅。
“沒錯,我明白父皇為何要保宋宜晟的命了。”她筆尖硃紅的丹砂滴在宋字至上,像染紅的血珠。
“宋整,他是前任矩子的大弟子。”
“我們都以為宋整是離開墨子行會後投身軍旅,才開始為父皇辦事,但現在種種證據表明,他恐怕是奉父皇之命臥底墨子行會才對。”
春曉手裡的茶盞摔在地上。
長寧抿唇。
當時的父皇怕還只是個太子,卻在那個時候就下出這步棋,像墨子行會插入一根釘子。
到底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