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彥做出決定,長寧如何逼他放手也難見成效。
就在他放棄救援遼東轉而快馬加鞭趕到西北的那刻起,他就已經下定決心,這份感情他既然意識到就不會輕易放手。
長寧擺出什麼道理,都不足以動搖他的心。
這些讓長寧既憤怒又動容。
“慕清彥,”她輕輕開口,情緒已經恢復。
他輕嗯一聲,眼中是難掩的心疼。
長寧如今的風平浪靜,心志堅韌,都是建立在她曾遭受過的痛苦上。
柳家的案子與陛下的陰謀,一樁樁一件件不斷浮出水面,像兩隻翻雲覆雨的大手,讓她的小舟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左右顛簸,才練就了她如今堅忍不拔的心志。
“我需要想一想。”長寧說。
慕清彥點頭。
“我明白,有很多事你要捋清楚,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慕清彥道。
回長安的路至少要走五天。
這五天足夠長寧想清楚一切,想清楚以後的路。
長寧深吸一口:“好,先回長安。”
次日一早,公主啟程還朝,慕清彥騎馬在側護持,一併回程。
不過第二日就收到皇帝的斥令。
“和親乃國之大計豈容兒戲,著令振威將軍親自押解慕清彥回長安面聖,欽此。”宣旨太監一臉倦色顯然晝夜兼程,讓他吃不消。
“有勞公公,”慕清彥下馬接旨,方謙道了聲得罪將他雙手縛住。
宣旨太監繞過兩人走到長寧車馬前。
“陛下另有口諭給公主殿下。”
車簾撩開,長寧走出車駕。
“吾兒還朝,朕心甚慰,令沿途官員城門迎送,如朕親臨。”
長寧領旨。
“殿下能回來陛下開心得不得了,病都好了一半,這急著命咱家安排回程沿途的行程,突厥那邊您也不必擔心,是那若王子急於回程爽約,與大楚和談並沒有什麼影響。”太監陪著笑臉。
“父皇病了?”
“可不嘛,殿下出嫁的第二日陛下就吐血暈倒,太醫診斷實是憂心太甚,福安大總管也說要您出嫁那就是在剜陛下心頭的肉啊!”
傳旨太監不遺餘力地感慨一邊瞄著長寧的臉色。
“本宮明白了,傳令下去,儘快回程。”
“哎!”傳旨太監鬆了口氣。
他來前就收到福安大總管的警告,說此行公主有直接去遼東的可能,要他千萬小心措辭,一定要說服公主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