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長寧的聲音響徹大殿。
直到眾卿退下,鄭安侯也沒想明白,長寧那意味深長的笑到底是為了什麼。
唯有秦太傅在下玉階時兩個趔趄,秦公允上前扶他時,太傅說出真相。
“大公主手腕高明,鄭勤輝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秦太傅道。
“父親,何出此言?”秦公允低聲問。
太傅沒說話,由他扶著上了回家的馬車,這才道:“那慕清彥來長安也有幾日了,可曾向三皇子或是秦家表示過自己的選擇?”、
秦公允搖頭。
這也是他比較擔心的事。
慕清彥可是一方諸侯,是震懾四方的力量,他的選擇,舉足輕重。
“這便對了,鄭安侯今日的話若是被慕清彥知道,你才他會如何選擇?”
秦公允一臉喜色:“至少,他不會再去親近鄭安侯了,大殿下果然深謀遠慮。”
只要慕清彥持中,秦家就已經很滿足了。
秦太傅又搖搖頭:“你太小瞧大公主了,大公主的心大著呢,她是已經在佈局,收慕清彥為己用。”
“什麼?!”秦公允震驚,“郡王不已經是大殿下的未婚夫了麼?就算悔婚……”
“這才是殿下令人敬佩的地方。”
秦太傅遙望遠方:“相比起來,昭寧真是差太多了。”
尋常女子只會用婚姻來拴住男人,秦昭寧也不例外。
唯有長寧。
她要運籌帷幄,憑本事來收服臣僚。
秦公允不由陷入深思,而秦太傅又提醒:“還有,那鄭安侯聰明一世,今日怎麼這麼急著,得罪慕清彥呢?”
“試探!殿下這是一箭雙鵰啊。”
秦家父子陷入沉默。
與此同時,突厥人駐紮的那所大宅裡四下封禁嚴密,四處遊蕩的突厥人都趕回來,當中一名沒有露出手臂的青年大步在前。
“殿下,您可算回來了!”達爾敦說。
“到底怎麼回事?伊戈爾,你說。”那若問,伊戈爾正是那個假扮他的人。
“伊戈爾完全是按照王子的要求表現,只是楚人狡猾,在那個戲園子旁唱什麼從軍的戲,咿咿呀呀,要滅我突厥王。”還是達爾敦替伊戈爾開口。
那若看他:“按著安排,伊戈爾要去大鬧才行,你們不是鬧了麼?”
“是,只是……只是半道殺出一隻黑毛怪物,長得像獅子的狗,咬死了您交給伊戈爾的黑鷹,伊戈爾氣不過才說要回突厥的。”達爾敦倒是對伊戈爾不錯,替他開脫。
“黑毛怪物?像獅子的狗……”那若怎麼聽著都覺得這種動物令他熟悉。
“你們把它畫下來!”那若急道,心中激動。
當時神吼尚未成年,為了讓神吼認主,他一直是用黑布蒙著,不讓它見外人,只有自己來餵它食物。
所以這些狼頭鐵衛即便跟他親近,也只知道他飼養了一條神秘獵狗並沒有見過神吼的真正模樣。
“啊?好。”伊戈爾急著戴罪立功,拿起筆歪歪扭扭地畫了起來。
待畫拿到那若面前,那若嘴角一抽。
“我讓你畫的是狗,不是人!”那若罵道,突然又一把抓過那張紙,摸著下巴:“這輪廓,怎麼有些眼熟?”
畫像上,女子持弓而立,伊戈爾當然畫不出長寧的英姿颯爽,他只能用他貧瘠簡單的辦法來體現少女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