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拆掉連環弩用布包好,貼身藏起銀票和圖紙,叩了三個頭便走了。
長寧對她倒還算放心。
雖然到長安後春曉表現得有些急躁,但以她這個年齡已經算是成熟穩重的了。
前世長寧和她處境差不多,吃的苦頭卻比她多。
春曉才走,長寧又問:“太陽都斜了,木鳶還沒回來?”
她讓木鳶去找秦無疆,秦無疆再帶她去找曹彧相助借城防司的方便尋找春曉,如今春曉已經回來一日,木鳶卻不見了。
“這丫頭也忒沒規矩,必是在宮外看花了眼,奴婢這就派人去找。”
“不必了,她想回來時自會回來。”長寧說。
“是,”銀喬應了聲,偷偷瞄了長寧一眼,欲言又止。
長寧上下打量她:“說吧,又怎麼了?”
銀喬舔了舔唇,才道:“殿下怕是還不知道,您剛出生時,曾與那……那遼東郡王定過親。”
長寧波瀾不驚地點頭:“知道。”
“啊?殿下知道?奴婢還以為這十五年前的舊事,沒人同殿下提過呢,”銀喬松了一口氣。
依著殿下的脾氣,莫名其妙多出一門親事,怕是難以善了。
就算是現在,她也不太敢提。
可這事兒總該讓殿下知道。
“今兒殿上來的那位,正是遼東郡王本人,奴婢打聽到口風,郡王殿下此來,好像是……”
“是來走禮的。”長寧替她開口。
遼東郡王身為藩王無召進京是大罪,但慕清彥想要分皇帝的神就必須露面。
那他只能找一個藉口。
得知大公主未亡,特來長安慰問,並將當年未曾走完的嫁娶之禮行完。
這無疑是最好的藉口。
長寧也願意成為他的藉口,畢竟有慕清彥這麼一場,加之明天就能抵達長安的突厥議和使團,皇帝絕對分不出精力去料理柳家的案子。
畢竟要方謙認罪畫押,也需要一段時間。
“殿下果然冰雪聰明,一猜就中。”銀喬感嘆一聲。
長寧高坐未央宮,卻似乎將宮中大事小情,瞭如指掌。
若當年娘娘也能如此,對鄭貴妃加以防範,想也不會被鄭家算計,連帶著老將軍都蒙上行刺皇帝的冤屈,種下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