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鄭安侯盯著關鍵一頁看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長寧笑容更深,遞給衙役:“送去,讓宋宜晟也認一認。”
宋宜晟眯著眼,打起十二萬分警惕,看向那一頁。
雖然此前他拿到過這一頁,但因為情況緊急,他跟本沒有細看便急著唱他那場大戲,現在時間充裕,他認真看了一遍。
上上下下,還接過關鍵一頁在手中捻動。
紙張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慶安當地作坊產的紙,字跡……
字跡!
宋宜晟臉色一變。
字跡是沒問題,但寫字的墨卻完全不同!
“這是假的!”宋宜晟瞪著眼驚呼。
鄭安侯瞪他一眼:“這本來就是假的。”
在他們的設計裡,這頁本來就是方謙和長寧為了洗白柳家而做的假。
宋宜晟蹬蹬倒退半步。
這是假的。
他是說,這頁真的是假的。
這根不是長寧從他這裡偷走的那一頁。
雖然內容一樣,仿造的也十分相像,但這墨卻完全不同。
此前易學正為他們仿造賬簿,為了完全一樣,用的就是他從兵器庫取來的墨。
一個軍器庫的賬房,能用什麼好墨,就是當地採購的廉價碳墨,質量氣味色澤當然都非常一般。
但這張紙上的墨,卻是上好的徽墨。
只有文人墨客才會採購這種墨,因為價格並不便宜。
易學正當然也是讀書人,但他為了造假,通常會採用需要的墨,只有平時才會用自己喜歡的墨。
這也造成了宋宜晟現在的困局,同一時間造假,怎麼會用兩種墨。
他還沒想明白長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長寧就率先開口。
“這本來就是假的,鄭安侯這話說得響亮,那就請三位主審親自驗看吧。”長寧讓人將關鍵一頁呈給堂上。
三位主審都是翰林墨客,自然對徽墨很有研究,再一比對,很快發現端倪。
“這墨不是同一款墨吧。”成大人率先開口。
“對,這兩本賬簿不是同一款墨!”康子明也道。
“刑部這本賬簿用墨和方謙所呈賬簿用墨一致,但這關鍵一頁卻同兩者墨跡不同,是徽墨。”秦太傅也道。
此時,就連秦太傅也被繞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