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坐在屏風後,手指轉動茶碗的寶頂蓋。
不過今日她終於知道,那枚一直和連環弩鎖在機關匣裡的木珠到底是什麼了。
宋宜晟尋找宋父舊友的信物。
長寧眼珠一動就知道,那所謂舊友,應該就是墨子行會。
木珠,竟也是墨家的東西。
她按了按眉心。
果然,事情還有出乎她意料的地方。
今時今日,已經不是她剛獲新生時的境況了。
彼時她在暗,宋宜晟在明。
憑藉前世的先知和自己不俗的實力,她當然算無遺策所向披靡。
但今天。
她恢復了嫡公主的身份,回到了長安,站在整個大楚的巔峰之處,自然一舉一動備受矚目。
她在明,敵人在暗。
來到別人的棋盤上,面對更多更強的對手,她當然難像從前那樣輕鬆自如。
春曉的事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
她忙著查清母后遇刺的真相,便沒有足夠的精力看著春曉,被墨子行會的人鑽了空子,將春曉騙出宮去。
如今春曉失蹤三日,必定是落在了墨子行會手中。
長寧冷哼,心道:“好個墨子行會。”
不愧是宋宜晟前世的第三隻手,竟然能把觸手伸到宮裡,將人從她身邊抓走。
看來因為宋宜晟的關係,這墨子行會已經同鄭安侯暫時聯手。
“大人,已經張榜完畢。”衙役稟報。
成大人嗯了一聲,又看向秦太傅,“既然需要時間證明,那……這初審便先告一段落?”
秦太傅眉頭緊皺看向屏風後。
倒是秦無疆沉不住氣:“不可!這還什麼都沒審呢,怎麼就告一段落了!”
“住口!”秦太傅喝道:“攪亂公堂,你可知罪!”
秦無疆撇撇嘴。
成大人顯然認出了秦無疆,搖了搖手沒有跟他計較。
秦無疆卻急了。
這長寧在幹什麼,怎麼遲遲不開口?
大理寺卿請她來,當然不是要審問她,而是要她為柳家作證的。
雖然沒有問到長寧,但以她大公主的身份,明明隨時都可以開口作證,為何要拖著,任由宋宜晟囂張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