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張榜。”成大人卻不敢只聽方謙一人的。
他作為主審,當著一眾百姓的面,必須要做到公正無私,沒有讓人詬病的地方。
宋宜晟眯著眼瞥了方謙一眼。
既然方謙不肯招出柳華章,自然不能將木珠也被同時盜走的事說出。
否則,他不但自相矛盾,還同樣牽連了柳華章。
而宋宜晟則不然。
他在賭。
賭這三天之內,持令者能找到春曉。
只要找到春曉,他們就會知道,春曉手裡根本沒有他們要的東西。
到時,墨子行會的人就只能出面承認,因為只有救他才能得到木珠的下落。
宋宜晟揚起下巴。
這就是他故意透露春曉訊息給雲月長的原因。
當日他被盜走的那枚家傳木珠,正是持令者和雲月長口中的“那個東西”,也就是矩子的身份信物,矩子令。
楊德海手臂上的混元刺青也是用此木珠烙印下的。
因此木珠材質特殊,混圓天成,不懼火燒水浸,方能烙下那樣至圓的印記。
當時,長寧竊取賬簿時,順手牽羊,將那不起眼的矩子令一同盜走。
如今,宋宜晟可以肯定,矩子令就在柳華章手中。
也就是當今的大公主,長寧。
不過木珠既是從他密室中盜走的,宋宜晟相信,長寧絕對不會將這件事輕易告訴別人。
那春曉,顯然也是不知情的。
否則當日春曉被墨子行會的人抓住時,早就出示矩子令證明身份,還有他什麼事。
自然也就沒有後面,他接任矩子之位一事。
宋宜晟關在牢裡這些日子一直都在謀劃如何自救,鄭安侯要推他頂罪,持令者也在算計他的矩子令,卻正給了他兩廂利用的好機會。
如今持令者得知春曉手裡根本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后,只能選擇救他。
而長寧。
既然她手握墨子機關術,就該知道矩子令是何等重要,決計不會交出去,何況今日她已經露面,中途離開必將被人詬病。
宋宜晟勾起唇角,將木珠的形象畫在紙上由衙役張貼出去。
爹,您在天之靈可要保佑兒子完成您的囑託。
“大人!”方謙呼道:“難道就因為一顆木珠就斷定這賬簿不是從宋府得到的嗎。”
成大人搖搖頭,依舊命人張榜。
長寧沒有動作。
這件事的確宋宜晟搶佔了先機,她已不能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