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直在外面,恐還不知道宮裡的事,可這三言兩語的陳蒙也解釋不清,只能先跟近侍說,讓近侍代為轉告。
“舅舅就見不得我來尋你。”三皇子沒好氣地命人放下珠簾,並不想理會陳蒙。
他對面,一名白衣俊秀的男子端著茶具入內,屈膝坐在他對面,為三皇子添茶。
“侯爺也是為殿下考慮。”雲公子說。
“那是舅舅不知道,你有多聰明。”三皇子嬉笑,伸手摸他的臉。
雲公子未曾躲開,只道“侯爺不是冒失的人,此番必有急事,殿下還是速去見見得好。”
三皇子掃興地收回手。
“那這件事就聽你的?”他起身欲離,又回頭問。
雲公子點頭:“七公主所說雖有道理,遼東必有大用,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將睢安侯的軍隊握在手裡更要緊。否則,先帝也不會將平陽長公主許給睢安侯,而不是遼東老郡王了。”
三皇子點頭。
得他一言,這主意算是拿定了。
“回去我便張羅樂陽的婚事,讓她嫁給曹彧。”三皇子道,又笑:“樂陽要是知道這主意是你出的,還不拆了你的骨頭。”
“雲某輕賤之臣,怕還會髒了公主殿下的手。”雲公子垂眸輕道。
三皇子哈哈一笑,他的侍衛已經急急跑來。
“殿下,出大事了!”
這次三皇子也變色:“什麼事慌慌張張?”
侍衛伏耳,將大公主率秦家等老臣請命,皇帝已經答應三司會審,重查柳家舊案的事說與他聽。
三皇子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殿下!”侍衛急忙扶住他,屋裡的雲公子也起身。
“出什麼事了?”
三皇子立起手掌示意侍衛退後,自己扭頭看向雲公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是今日下午,那告御狀的人惹出的禍事?”雲公子猜測。
三皇子猛地衝進屋,一拂袖砸了好些茶壺茶碗。
雲公子避到一側,淡然看罷,眉頭一挑。
殿下不是怒,而是怕了。
他眉頭揚得更高。
真是有趣。
按照殿下此前所言,鄭家勝券在握,只差行了那兩場婚禮,將秦曹兩家的姻親一成,便大事可定,請等著入主東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