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稍安勿躁。”鄭安侯越過銀喬搶先開口。
銀喬聽到鄭安侯開口,就把話憋回去。
“愛卿?”皇帝看了鄭安侯一眼。
“陛下,此事頗有淵源,只怕您難以接受……”鄭安侯先道,讓皇帝做好心理建設。
“朕已經歷過一次喪女之痛,還怕什麼,”皇帝站了起來,走到銀喬身前,聲音渾厚:“但說無妨。”
銀喬撲倒叩頭;“陛下,當時帶女嬰入宮的只有一位夫人。”
“一位……”皇帝驀地瞪大眼,跌跌撞撞倒退兩步。
“陛下!”鄭安侯喚道。
福安更是急急上前扶住皇帝,眼中也蘊了淚,“陛下您要節哀。”
皇帝坐回上座,彷彿在瞬間蒼老下去。
“只有一位……”那不就是柳家大夫人嗎。
“柳家,柳家,柳一戰!你造朕的反,還要拉朕和馥桐的孩子陪葬,你可真狠心吶!”皇帝怒不可遏。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看到自己心愛的長寧的血。
“讓朕親手殺死長寧,柳一戰,你真是歹毒至極!”皇帝仰天嘶吼,腦袋一暈按著眉心後仰。
福安趕忙扶著皇帝,“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鄭安侯和銀喬也叩頭拜道。
銀喬已經嚇得瑟瑟發抖,半句話也吐不出。
她雖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但已經有十五年未嘗面君,如今早摸不清陛下的脾氣,皇帝龍顏震怒,便是福安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當然畏懼。
只有早有準備的鄭安侯,跪在地上額頭著地,不為人所見的臉上卻是帶著詭異的笑。
下一刻,他抬頭,一臉繃緊:“陛下息怒,大公主福大命大,殿下還活著。”
“活著?”
皇帝赫然轉頭。
鄭安侯看了銀喬一眼。
“陛下,娘娘託夢給奴婢說過,殿下還活著,殿下還活著的。”
“託夢,馥桐當真這麼說的?”皇帝站了起來。
他是虔誠的道家信徒,甚至偷偷服用丹藥,自然相信亡靈託夢的說法。
“娘娘說,讓陛下找到您和娘娘的孩子,好好保護她,不要讓她像沒孃的孩子在外面流浪。”銀喬帶著哭腔訴說,已然止不住抽泣。
“馥桐,朕對不起你……”皇帝潸然淚下。
“愛卿,朕的女兒呢?朕的長寧到底在哪兒,是誰救下了她,朕要重重的賞他!”皇帝右手用力下按,強調著:“還有愛卿,還有你,福安,統統都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