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城防司裡的群馬突然嘶鳴起來,躁動不安地踏著蹄。
長寧偏頭,準確地分辨出雪浪的叫聲。
當日她離開的時候,把雪浪託付給客棧老闆娘餵養,就在城防司後門旁,距此不遠。
街邊流竄的野狗家狗也在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怪獸!怪獸!”人們惶恐倒退,就連拿槍的甲士也是手心冒汗。
這東西叫聲太妖異了,聽了就讓人心裡發顫。
難怪抓它的時候,戰馬都不聽使喚,只能他們親自上前,原來是被它嚇到了。
“這說不定就是突厥人留下的怪獸,故意禍害我們慶安的,兵爺,快快,快把它殺了。”百姓們無知膽小,見這小獸一聲吼就有這麼大的威力,當然害怕。
人們害怕起來,多數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跑,要麼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顯然,這隻垂垂將死的小獸屬於後者。
甲士也深覺有理,手一翻,舉起長槍,鏗地刺了過去。
長寧紋絲不動。
只見那小獸喉中發出層層嚎叫,扭頭避開長槍反口就咬在槍桿之上。
甲士用力嗯聲,想抽回長槍,那小獸卻不撒口。
“愣著幹什麼,扎死它啊!”甲士急了,對同伴嚷道。
同伴持槍便捅。
“嗚!”小獸激靈地撒口向後跳,躲開兩杆一併刺來的長槍,可它後腿傷太重使不上力,還沒跳多高就啪地摔回地上。
兩個甲士冷笑靠近:“小畜生,還挺倔。”
小獸可憐兮兮地舔著傷口,嗚咽有聲。
兩名甲士卻都是沙場老手,根本不會同情,兩人靠近,同時舉槍,總有一杆能將它釘死在地上。
電光火石之間,長寧眉頭一蹙。
就見小獸不退反進,猛衝向最先衝它出手的甲士,張口便咬,吼聲震天。
甲士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刺啦啦地向後倒退,手中長槍滾落在地,都轉到長寧腳邊上了,而他則跌坐在地,聽到小獸催命的吼聲下意識揮手格擋。
“吼嗚,汪汪!”小獸拼命往前衝,顯然是認準甲士喉頭,可它卻被脖子上的繩索拴住,那距離碰巧讓它近不了半步。
甲士懸著的心剛放下,就見那小獸轉頭就要咬他的腿,他下意識慘叫一聲。
幸好同伴一槍刺來,小獸無奈只能後退。
“原來是條惡犬!”甲士狠狠啐了口,他這輩子怕是都忘不了那如狼似虎的吼聲:“我殺了你這個孽畜!”
甲士顯然受不了在父老鄉親們面前丟臉,拔下揹著的長弓嗖嗖嗖就是幾箭。
小獸本來就是強弩之末,這廂躲開三支便已筋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