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容看向四周,發現所有目光都注視在她身上。
是她。
原來是她喊出的慢著。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會如此大膽,可腳步凝重而堅定,來到屏風隔斷前。
“沈大小姐三思。”宋宜晟陡然開口。
“大小姐尚未出閣,貿然進入男賓廳,只怕有損聲名,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宋宜晟幽幽道。
輕飄飄的一輩子,讓多少女子莫名吊起一顆心。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直白的要挾。
沈錦容要幫方謙,就要拿她的聲名,她一輩子做代價。
宋宜晟不信有哪個女人願意用名節去幫別人,即便,那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沈夫人亦起身拉住沈錦容,她搖頭。
“娘知道方統領救過你,但——”
“孃親,方統領救了女兒兩次,於情於理,都不該讓他蒙冤。”沈錦容目中熠熠,跨過屏風。
“沈小姐……”
方謙看著女孩子略顯侷促地走進大廳,雙瞳不住收縮,卻步履堅定。
“什麼兩次?”沈夫人追著女兒過來,花衣搶著道:“除了上次那些想劫持小姐的人,肯定就是今晚了。”
沈錦容盯著方謙,手心黏膩極了。
“是,今夜方統領身上之所以有桂花香,全因受我邀約,到貴府花園中的樹下一見。”
“錦容,你在說什麼!”沈夫人急喝。
沈錦容喉骨上下一動:“孃親恕罪,是我讓花衣傳信給方統領去桂樹下相見,打算當面謝過救命之恩,哪知……”她美目流轉,望向宋宜晟:“貴府丫鬟竟扶我去府中姨娘房裡休息。”
“什麼?”底下亂做一團。
把人家好好的清白小姐扶到姨娘房裡休息,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說得清。
今日府中鬧得這麼大,就是為了這個嗎?
人們面面相覷,落在宋宜晟臉上。
宋宜晟卻避重就輕,搶先道:“沈小姐是夢魘了吧,你是尚未出閣的女兒家,當真曾與方統領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沈小姐可不要因為救命之恩,就壞了自己的名節。”
暗通款曲。
私相授受。
哪一個不是要命的詞兒。
沈夫人臉都黑了,一把拉過沈錦容:“你在說什麼胡話!”
她瞥了方謙一眼,此前的好印象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