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裂出了新的人格了,為了活下去身體做出的抉擇嗎。’
‘嗯,應該是在剛剛完成的分裂,並且立刻取代了主人格。’
‘瞳孔渙散,失血過多已經沒有痛覺了,即將死去的身體卻創造另一個用來承擔痛苦的人格嗎。瀕死狀態下出現的隱藏人格嘛,有意思。’
“從今天開始,我賦予你川間的姓氏,你名為川間桐。”
川間桐...是我的名字嗎。
‘如果...能夠活著離開這裡的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的我,在鶴軒的意識即將頂替我的時候,我對那個銀髮女孩說出了這句話。從誕生以來,我的記憶就一直伴隨著痛苦,每一次在他即將承受不住的時候,我就會出現,接管他的身體承受著那痛苦。
無論我如何呼喚他,怎樣乞求他,他都從未回應過我,直至試驗結束,身體在藥物的作用下逐漸恢復,他的意識就會不經過我的同意回到這具身體,所以,那段時間的痛苦早已將我所有的記憶衝散。直至最後、他逃離那裡後,就一直沉睡在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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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她,見到了紀紗羅,她是唯一關心我的人,每一次實驗過後,被丟棄到冰冷的地下室,她都會出現照顧著我,只是我從不知道她的名字,在那漆黑的地下室中,我也從未見到過她的臉。
但是她的溫柔卻早已讓我銘記,讓我知道有一個女孩在乎著我,即使她所愛的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是他。
在最後的記憶中,我躺在他的懷中,對她說出了這句話,在沒有聽到她的回答時,他的意識再一次出現,那段記憶...就此沒了下文。
我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消失,伴隨著他死去的那一刻一併消失。
直至過年的那一天,這具身體因為那時的摧殘,他再也無法承受住那痛苦,我終於再一次出現在他的世界中。
我憎恨著他,厭煩著他,想要殺死他。只是那緣由早已忘記,不知為何,再一次見到他時,他早已遍體鱗傷,一副即將死去地模樣。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能夠探尋他的記憶瞭解他的過去。他早就沒有了抵抗我去探尋他過去的精力,任憑我挖掘著他的內心世界。
也任憑我看著他所做的一切,就連他所受的傷,也開始豪不掩蓋。
看著他一次次的犧牲自己,一次次的讓自己承受著心理上的極限,我...還是放棄了。也終於明白了他為何會那樣做,或許、他早就已經不想要活下去了,所以、將自己的重要之物,將過去所做的一切悉數的展現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嗎...那個男人被父親的理想所束縛,在生命的最後也貫徹了偽善的理想。臨死前腦海中閃過的畫面,是那片火海中將他拯救的那個男人的模樣。
憧憬著那樣的理想,在十歲的那一年,坐在涼亭和老爹最後的談話成為了他這一生的道路。
那麼、我就代替老爹你成為可以拯救他人的英雄吧。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年少的我想要成為英雄,但是啊、當英雄是有極限的......
落入海中的記憶到這一刻便也就隨之消失,那一天的月亮,和落入海中時一模一樣。
喘著氣猛地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結婚登記表感受著身後她的體溫,她顫抖著身體緊緊抱著我,悲傷的情緒渲染了這間房屋。
“我...想起來了...”
抓住了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臟前,她原本觸碰著我的後背的額頭也移開了。或許、現在的她在看著我的後背吧。
“什麼、想起來了......”
“我的名字,那時候的記憶。”
她沒有回應我,我也無法轉身去看她此刻的表情,微風吹動桌上的結婚登記表,我伸手用筆將其壓住。
“很柔軟呢...紀紗羅。”故意往後稍微靠了一下,觸碰著她的身體。
“欸?你在說什....變!變態!!!”原本還在抽泣的她突然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突然,她猛的用左手擰著我腰間的肉。但也只是一瞬間,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受傷的地方也只是剛剛長好面板而已。
即使不去看她,我也能夠想想的到她此刻的表情。那一定是一副嬌羞的青澀模樣。
雖然她這樣說著,但是卻捏緊了我的手指,等待著我之後想要說出的話語。
“你真的...想起來了嗎?”
她呢喃著,兩隻手繞過來緊緊的抱著我,彷彿想要將我揉進她的身體中那樣擔心我再次離去。
“川間桐、是我的名字。”
說出了這句話後她抱著我的力道明顯減弱了一些,我明白為何會如此。如若沒能想起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的話。她一定會把自己當作贖罪那樣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