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
身後傳來旅客下樓的聲音,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馬上就要變的熱鬧起來。
我與他站在吊燈下方的幾塊大理石地板貼合而組成的圓環圖案的中心,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步遠,
“你是在憎恨我嗎。”
我看著他那對不參雜任何一絲情感的眼睛,毫無生氣的面孔如同曾經失去情感的我一般行屍走肉的狀態。一字一句的說出了後面的那幾個字。
當這些話傳入他耳中,我看到了難過中帶著憤怒的瞳孔,咬緊了後槽牙拽住了我的衣領將我推到後面吧檯處的位置。
如同老鷹一般的眼睛與我對視著,怒火毫不掩飾的想要發洩在我身上。
和以往溫文爾雅的形象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除去撞擊到硬裝物稍微發出了一點聲音外就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淡然的接受著這一切,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左手抬起握緊了拳頭,顫抖著身體喘著氣,像是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那樣深呼吸著。
一段時間後他鬆開了手,深呼吸了一口氣站在了我的面前略帶歉意的看著我。
“對不起......”
慚愧的低下了頭,微微鞠躬向我道歉的樣子實在是與他日常的形象不符。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按住自己的後頸扭動著脖子。
“沒事。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這麼做的。”
猛地扭了一下脖子,聽到了裡面如同弦繃斷了一樣的聲音。
還好、我總能保持冷靜,像一個理性怪物。
“那你為何還要這樣說。”
穿著白色短袖的他早已被雨水淋溼,衣服緊緊的貼近他的身體,甚至能夠透過白色的短袖看到他的腹肌。不愧是足球社的社長,該這麼去讚賞他嗎。
“就是因為是你,所以才不擔心,畢竟、你可是個溫柔的人啊。即使是面對我這樣的人還能夠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交流。”
嘖...
看樣子他不太喜歡別人這樣評價他,視線轉移到了放在牆邊用玻璃罩子罩住的青藍色瓷器瓶。
“什麼溫柔,我只是一直在透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內心好受些罷了。結果什麼都沒能做到.....”
他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睛寫滿了無奈與自責。與那個冰山女王發生過什麼嗎?很自然的就將這件事連想到了她的身上,而且沒有辦法不將他們兩人聯絡起來。
雨中想要和我說的事情,刻意的避讓另一個人存在的空間,如同陌生人一般,不、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存在,已經達到了即使面對彼此也能視而不見的程度。
只會在否定對方的意見時有所交流。話語中無不存在著否定對方的意味。
握緊的拳頭鬆開後苦笑了一聲後搖了搖頭否定了剛剛說出地那句話。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好了。”
從樓上走下來的不是旅客,而是一名已經吃完晚飯後手中拎著垃圾袋的初中生,我轉過身看向身後樓梯拐角處的那個男生,不過這傢伙似乎有些害怕,低著頭儘量不讓眼角的餘光掃視到我們。
我們很有默契的保持著沉默,在那名初中生消失在視野中的這段時間誰都沒有動作,除去自動感應門開啟時猛然增大的雨聲之外,一切都沒有改變。
“想要成為我這樣的人啊”
我拉開了原本想要遞給他的那罐熱咖啡,抹去了上面的灰塵,玩弄著拉環輕輕的押了一口。
因為現在的我和那個女人走的很近的緣故嗎。
這種溫柔真是讓人噁心,自以為了解對方的所作所為更是噁心。向我說出這些是為了什麼,警告我不要靠近她嗎。不、應該沒有這方面的意思,更像是想要透過這種方式向我傳達些什麼資訊。
肆意猜測對方的意圖,擅自理解、擅自以為、擅自曲解。之後必將會成為某一場時間的導火索,所以、把這件事當作路邊遇見的平淡無奇的花朵一般就好,終將會忘記。
“這樣的選擇終將會後悔的。”
我看著他低垂的眼眸自嘲似地開了腔,他沒有接下我的話茬,一個人靜靜的走到自動販賣機旁邊的位置買了一瓶橙汁,然後坐在了不遠處的沙發上沉默著一言不發,散發著孤寂的氛圍講他所在的周邊環境所包圍、如同【結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