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靠在池壁旁，背對著碧雲。
她的頭左右扭動了一下，說道：“我承受不起碧雲姐姐的這一聲湖娘娘，在碧雲姐姐的嘴裡，我只是一個勾引陛下的宮女而已。”
碧雲就知道少不得要被碧湖折損一通。
畢竟她羞辱過碧湖，還在碧湖離開安鳳宮時，不讓所有人去送。
碧湖能被老皇帝看上，也是她間接導致的。
碧雲自然也是知道，求人辦事，還是求往日好姐妹，如今在自己之上已經反目的好姐妹辦事，定會遭受屈辱。
不過為了皇后娘娘，碧雲心甘情願。
碧雲跪在溼漉漉的池子邊，說道：”湖娘娘大人有大量，如今你集寵愛於一身，那就請不要在意我的卑鄙之言了。”
“碧雲姐姐，夫人選你作為心腹，為娘娘在宮裡鋪路搭橋，保駕護航，原來是有道理的，衝碧雲姐姐這樣能屈能伸，我都佩服。”
碧湖轉過了身。
碧雲看見她那張臉在霧水的遮掩中，透著一股的妖氣，不似之前懵懂無知，眼裡有著重重的妖媚。
“不過我佩服歸佩服，但我做不到像碧雲姐姐這樣能屈能伸，我是個很記仇的人。”
碧湖在池水中拘了一把水，從鎖骨處淋了下去。
“湖娘娘要我怎樣，我都答應，我都照做，只希望湖娘娘能幫娘娘一把，娘娘在宮裡地位快要不保了，什麼阿貓阿狗的，都上趕著要欺負娘娘了。”
據碧湖所知，後宮沒有任何變化。
皇后還是那個皇后。
上次藏星閣一事後，許蘿兒沒有受到波及，碧湖就是怕連累許蘿兒，才主動請求來了老皇帝的身邊。
碧雲這話聽來，讓她費解，不知是為何故。
碧湖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化開了眉頭，從池水中走出來，抬起了胳膊，等候在旁的宮女立即上前為她搽幹身子。
碧雲沒有抬頭，低著頭只見得到碧湖的裸足。
“皇后娘娘地位是保的，有碧雲姐姐在，娘娘當上太后那一天，那都是穩當的。”
身上裹著綢布的碧湖往後看了眼池水，眼神掠過了碧雲，說道：“把水都放了。”
候在旁邊的宮女彎腰：“是。”
“我來。”跪在地上的碧雲撈起衣袖，說道，“我來為湖娘娘放水。”
碧湖沾著還溼潤的手指：“這池子好像該清理了……”
碧雲積極地說道：“我，我來打掃清理。”
“那多不好意思，碧雲姐姐。”碧湖盯著碧雲，想起她對自己做的種種。
碧湖其實不怨恨她，就是對她很失望，不求受傷的時候能得到她的慰藉，但求她不要受傷的時候再來二次傷害。
可她不僅傷害了，還把她們僅有的姐妹情消耗完了。
碧雲道：“湖娘娘，這是我該做的，湖娘娘有什麼事，都請儘管吩咐我，但求湖娘娘……”
碧雲拉上了碧湖身上綢布的一角，跪在她身邊說道：“……但求湖娘娘，能把皇上還給娘娘，讓外面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沒有被冷落，安鳳宮沒有變成冷宮。”
那老皇帝已在碧湖的石榴裙下，不知姓誰名誰了，再過些時日，這老頭兒精氣耗盡，離死不遠，碧湖達到的想要目的，自然會把這老頭兒還給後宮的那群女人們。
現在還不是時候。
現在，這老頭兒是她手中的獵物。
碧湖抽回被碧雲捏住的綢布一角，說道：“何談還不還，皇后娘娘有本事的話，自會從我手裡奪走陛下，皇后娘娘沒本事的話，那就只能看著陛下與我廝守了。”
“碧雲姐姐，你還是趕快打掃清理池子，別以為我叫你一身姐姐，你就真不把自己當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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