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到她想打人。
南靖王默默。
——————————————————————
在朱監軍的不甘中,北唐軍以言給蘇輕三人留下三匹戰馬,並向後退後,蘇輕就趕緊叫上自己的貼身侍衛,把南靖王反手和樹幹綁一起。
“唔?”原本以為會被捆成粽子的南靖王,看著總共就綁了兩圈的蘇輕,微疑。
“幹嘛?隨便說說而已。”蘇輕系緊繩索,對南靖王說,“小王是不會浪費時間的,就委屈你在這兒啦。”
說完,將剩餘的繩索甩上馬背,和宋衍等人翻身上馬,匆匆打馬離開,在貼身侍衛的帶領下,往安全的地方奔去。
奔出約莫一裡後,就聞背後依稀傳來馬蹄的聲音。如千軍萬馬震動大地,正從不遠處席捲而來,試圖將奔逃的三人淹沒。
“王爺,屬下去引開她們!”貼身侍衛一面打馬疾奔,一面隔著宋衍沖蘇輕喊道。
“不!我去引開她們,你帶著阿衍走!”蘇輕直視前方,目光澄清。
“王爺!”貼身侍衛聽了急急開口,試圖勸阻,卻被宋衍打斷。
“你的計劃。”宋衍看向蘇輕,開口。
“你剛才在路上說,你們來時有遇見一懸崖,兩邊平底相隔不遠,應該是以前建有浮橋,卻被斬斷了對不對。”
宋衍一聽就明白了,卻一點不贊同她的方案,皺起眉頭,“你要幹嘛?”
“引開追兵,給你們爭取時間,也能給我自己博生路。”蘇輕不答,一面打馬,一面繼續往下說,“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兩全。”
“那屬下……”貼身侍衛還未說完,就被蘇輕打斷。
“這件事只有我才能完成。”蘇輕呵斥,“時間緊迫,沒有時間來偽裝身份,而且……你們也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宋衍和貼身侍衛看向蘇輕,聽她一字一句。
“我的命,可捏在你們手裡呢!。”
————————————————————————
當陽光破出雲層時,明亮奪目的光頓時掃去最後一點暮色,似乎光之所及,魑魅盡數褪去一般。
但同時,也完全暴露了蘇輕的行蹤。
獵鷹在高空盤旋,展翅的陰影投映在地面,影隨身起舞。從黑壓壓的大軍掠過,再追上前方單槍匹馬的身影,繞過一個弧度,偏至一邊,逐漸飛遠。
蘇輕俯身馬背上,緊盯前方,連連打馬,卻連一次都未回頭。
但哪怕沒回頭,也能感到身後的馬蹄聲幾乎是貼著她的後頸一般。那種逼命的刺激,放在曾經的蘇輕身上,只會讓她腳軟,整個人猶如凍住一般任人宰割。
可這麼多次的血雨腥風之後,她早就學會並習慣瞭如果正確面對這樣的場景。
冷靜的行動,抓住哪怕一點點的生機,就算境地已絕望也不能停止掙紮的一搏。都是活命的契機。
她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會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任其事態往不好的方向發展,卻要解釋為“順其自然”的蘇輕了。
“王爺,前面是斷崖。”緊跟南靖王身邊的阿一終於看出蘇輕所逃的方向,出口提醒。
“唔——?!”南靖王聽聞,神色一凝,再連抽馬匹,試圖追趕上蘇輕。但無論如何,前後依舊有近三十米的距離沒法兒逾越。
左右兩邊參將見狀,伸手摸弓,搭箭欲射。卻被南靖王察覺,厲聲呵斥,“眾將聽令!生擒寧王,違者……斬!”
“是!”眾將齊齊高聲,兩邊參將聽聞,重新收起弓箭,打馬再追。
其時,前往斷崖,已肉眼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