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每日都來給秀吉換藥,還會給他帶來些吃食,秀吉很是感激管家。
“管家,天皓這兩天有沒有來信”
“軍爺沒有來信。不過估計著這兩天也快回來了”
“這樣啊”
“軍爺的貓這兩天總是往外跑,大概是府裡沒人陪他玩,覺得寂寞了吧”
喵嗚~,濤濤這次從窗戶跳了進來,嘴裡叼著一隻鳥,那隻鳥偶爾撲稜兩下翅膀,已經是沒救了。
“原來這貓給你送吃的了,看來完全不用擔心你會餓到啊,哈哈”
“看來這次輪到濤濤來餵我了”貓把鳥放在床上,用小鼻子把鳥向秀吉推了推,抬起掛滿蜘蛛網的小臉兒看著秀吉。
“等傷好了,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開我的酒館吧”
“也好,那晚些我叫人來把這個酒館收拾一下”
“多謝管家的好意,只是不知管家為什麼這樣幫我?”
“一是因為軍爺。二是,讓你變成這樣的,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啊。”
“邢巽是你的弟弟?”
“我們曾經是一個戲班子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這樣啊”秀吉撫摸著懷中的貓,打量著落滿灰塵的房間,努力的辨認著它原來的樣子。
回到軍官那裡。
柳天皓不知何時恢複了意識,看著周圍一片白色和鼻子中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知道自己是在醫院裡了。看來回家的時間要往後推遲了,也不知道不絕是不是等的著急了。唉,蜜餞什麼的應該是帶不回去了呢。不管怎樣先給不絕寫封信吧。想著到這裡,柳天皓就起身想下床,忽然發現腿沒有知覺,期初他還以為是麻藥的藥效沒過,不過他馬上就發現了自己兩條空蕩蕩的褲管。
“我的腿,我的腿沒了”柳天皓伸出手,顫抖著摸著褲子——曾經是大腿的位置,不說話,就這樣出神的摸著。
“您醒了啊,要不要喝點水?”
“我的腿呢?”
“您大概是忘記了。您乘坐的那趟火車遇到了山體滑坡,您的腿在事故中被壓斷了。不過遇到那種事情,誰也沒有辦法,至少您還活著”
“哦”柳天皓似乎想起了什麼,“那個,麻煩給我紙和筆,我要寫一封信”
“好,您稍等”
護士走了後,柳天皓狂躁的揉搓著自己的頭發。“我該怎麼和不絕說。我這一副殘破的身軀,不絕會不會嫌棄啊。這幅身體,怎麼陪不絕賞花看戲啊。想必我也沒有上戰場的能力了,哦,可能連生活也不能自理了,這樣的我不是隻會拖累不絕麼。哦,對了,給不絕的蜜餞也......我該怎麼辦啊。不絕,不絕,不絕,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先生,您要的紙和筆”
柳天皓回過神,“好,謝謝,謝謝,沒事了,我一個人靜靜,靜靜,靜靜就好”
“先生?您沒事吧?”
“嗯?哦,沒事,沒事。我要寫信了,你去忙吧。我沒事”
“好吧,您想開點”
柳天皓開始寫信了,寫了兩行,覺得不妥 ,揉成一團扔掉,重新寫了兩行,又覺得不妥,再扔掉.......
軍官的府邸裡。
邢巽穿著一襲青色長衫,在前庭聽著收音機裡的曲兒,看著戲文,將自己想象成戲文裡的女主角,而男主角,自然是天皓了。昨日聽說戰爭結束了,天皓也這幾天也應該回來了。而且那個日本鬼子也消失了,所以等天皓回來了,他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邢巽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收音機中的曲兒戛然而止,“播報一條通知,昨日,從城到城的列車遇到了山體滑坡,傷亡慘重,而車上還有許多剛剛從前線...
邢巽覺得天旋地轉,手中的戲文掉在了地上,嗓眼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失去意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