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到了這片熟悉的土地。
剛下火車,軍官就看到了遠處的副官。副官跑過來,低著頭,避開了軍官的視線,悄聲接過軍官手中的東西,便悶聲向車走去,並未注意到跟在軍官身後的秀吉——現在應該叫柳不絕了。
不絕見副官樣子奇怪,問:“副官這是?”
軍官回憶起了那夜荒唐,臉色瞬間陰沉。“沒事”。唯獨這件事,軍官不想對不絕提起。
秀吉識趣的沒有細問下去,跟著軍官,上了副官的車。坐在駕駛位上的副官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秀吉,一臉震驚,無意識的說了一句“你怎麼也來了!”軍官不悅,低吼道“邢巽!”聽到軍官叫自己的全名,邢巽一驚,收起了震驚,悄聲的開車。
秀吉感受到車中的氣氛似乎有些微妙,說了句“無妨”之後,便再也沒做聲。一路無話。
到了府邸,花草樹木,雕樑畫柱,都和以往一樣,不一樣了的是身份、是心境。當年秀吉來的時候,是臥底,是來套取情報的,要算計要警惕;而今的秀吉,算是這府邸的客人,是軍官的友人,可以放鬆下來享受這景緻。
安頓好了秀吉,軍官也打算休息了,這時副官叫住了軍官。
“你在怪我嗎”
“怪你什麼”
“怪我那日給你下藥”
“哦?”軍官緩緩的喜歡過身來,看著副官,看著這個美麗的人兒,正在用惶恐和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你以為我沒察覺到你的心思麼”
“那你為什麼還……”
“我沒想過,我還能活著回來”軍官歪著頭看著副官,面上沒有表情
“所以,是同情麼”
“巽兒啊”軍官緩緩的走向副官,“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副官被逼得一步一步倒退,直到後背靠在了牆上“你應該是美麗的”,軍官左手插在了上衣的兜裡,右手跨過副官的肩膀撐在了牆上,“純潔的,天真的,清澈的,而不是現在這般”
“現在這般?”
“你要知道,有些感情是不應該存在的”軍官放下了手,轉身欲走。
“不應該麼”副官從後面抱住了軍官,“但是,我已經生出了這份感情,你叫我怎麼辦啊”
“那夜的事我就當做沒發生過,你還是副官,我也還是軍官。放手吧”
“天皓”副官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要休息了”軍官挪開了自己腰間的那雙手臂
另一個房間裡,秀吉仔細地擦拭著自己的刀。這樣的日子還算做安逸吧,秀吉把玩著刀,凜冽的刀光在柔和的夕陽下少了一絲殺意,生命是脆弱的,就像那日的花火,轉瞬即逝。在這短暫的生命中,若是能遇到那個正確的人,哪怕只是擦肩,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吧。柳不絕,不絕麼,不錯的名字啊。秀吉將刀放在枕邊,淺淺的睡去了。